疏离童话(38)

她天生的冷漠和情感上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轻易对旁人敞开心扉,一段感情无论多么投入但都会自动不会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这是她独行多年自己焊接的盾牌,也是亲密关系中的致命弱点。

“姝宜,你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客气,我们是夫妻,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周怀生对上她的眼,最后一句话微微加重了语气。他觉得自己有点无力,至少,在她面前好像总是这样。

一顿饭吃到最后他也有些说不清,放下筷子时店里又来了个紧急电话。

有客人酒醉闹事,需要他过去处理。

挂断电话,周怀生立即起身,返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后才出来,临走前看一眼温姝宜。

“工作上有点急事我过去一趟,晚饭回不来的话妈你们两个先吃,不用等我。”

说完后就出了门,比风还快。

她盯着紧闭的大门,嘴里那句尚未出口的注意安全又被咽了回去。

海棠湾离寄云天不远,绕过玉潭公园再过两条马路就到了,周怀生自来遵守交通规范,踩油门加快多走那么三五分钟的事他不屑做,天大的事也要有章法,不能因为着急就将安全置之不理。

闹事的人在二楼包间,一楼大厅的人们听到声响也乱做一团,十几个侍应生站在众人之前给这群自称受惊了的客人们道歉。

周怀生一进屋,负责一楼的经理连忙到他跟前问他该怎么办。

“给这些人免单,都清出去。”

他神色冷峻,粗略交代一句就上了楼。

要紧的是二楼,有些企业家常年在此租了包间谈生意,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不是酒吧KTV之流,事情闹大总会在圈内传开影响声誉。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周怀生也很不解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闹事。

开业之初他为了符合调性特地选了中式装潢,走廊乃至包间里还陈设了些上了年头的古董,结果他刚上楼就看到走廊东头黄梨木摆架上的一座古董花瓶消失了,想着又可能会发生的事,他压抑着不好的情绪进了嘈杂的包间。

屋内一片狼藉,酒杯水果乃至餐盘小碗都被摔到了地毯上,当然,还有走廊外的消失的那座穿花纹青釉瓶。

闹事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脸色潮红衣着懒散,神情里有醉酒的颓然,却仍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见周怀生进了屋,还没等他开口,便转过视线看向他,目光挑衅语气也十足狂妄。

“你是老板对吧?”

“你们这的员工真是好大的谱啊,一个端茶递水的都能踩到我头上来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一旁站立许久的经理走到他跟前,小声在耳边告诉周怀生事情缘由,喝多了酒耍起疯想要把花瓶当痰盂,被侍应生拦下却不不依不饶扭打在一起。目中无人摔摔打打,经理说到最后又点名这位混不吝姓孙。

周怀生这才看清了灯下男人那张熟悉的脸,是圈内挺有名一二世祖,其父是某集团的董事长,一贯横行霸道惯了,私生活也很混乱,听说前些日子差点出了官司刚调查结束没多久,臭名昭著一主。

旁人或许会畏惧这人背景,但周怀生没什么可怕的。

他平静地对上男人不算友善的眼,“寄云天有自己的规矩,已经写明了陈列物品禁止客人擅动,我的员工提醒也是尽职尽责,你应该给他道歉。”

周怀生顿了顿,话锋又一转。

“何况我这花瓶难得的很,恐怕全京平也找不出第二个,不知道孙少爷您是赔我个新的还是我直接让警察来?”

与其白费唇舌,不如直接走司法程序。他这个人最不喜欢麻烦,做生意也不想同旁人那般低声下气,尽管万事和为贵,但遇上胡搅蛮缠的也没什么必要再据理力争,周怀生自小养尊处优,一直都顺风顺水,没受过委屈,遇到事也不愿意忍着。

他大多时候都很平和,但要等真动了气的时候可没一个人能拉回来。

何况这个醉鬼还打了他的员工,不处理好实在是对不起这些个兢兢业业工作的人。

周怀生这番话一说出口,对面坐着的男人就皱起眉,应该是从没遇见过让自己吃瘪的人,看着他还觉得挺新鲜,于是瞪向他刚想说他哪来的胆子,结果身旁酒醒的随从突然缓过神儿来告诉他这里不行。

男人拧起眉,“怎么不行了?”

对方抬手捂嘴到他耳边小声嘀咕。

“这儿好像是顾逢晟的地方,听说有他的股份,您瞧这……”

周怀生听不见他们两个的声音,只是再望向这位时,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些清醒。也是个从没低头过的主,不想这么快在外人面前落了下风,末了只是问问他花瓶价格,旁的一句也没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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