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筷子在碗里杵了两下：“我也是，支持你。”
楚璃垂眸，无奈笑了笑。
两人沉默两秒，她转移话题说：“横幅什么的还是别弄了，我长跑又不厉害，还是低调点好。”
“你这张脸，站那就低调不了。”
潘朵说得有板有眼：“信不信明天你跑一千五，比早上那几个跳女团舞的还吸睛。”
楚璃成功被她逗笑。
她明眸皓齿，笑意嫣然的样子，跟盛了碗蜂蜜似的。
笑声未止，眼前来了一个人。
“噔”地一下，一个餐盘搁在了桌子对面。
楚璃抬眼，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两道视线交汇，好几秒，谁都没说话。
一起来的还有贺涛和肖琦山。
也不知道七班这几个今天怎么回事，中午不出去浪，居然留在学校吃食堂。
“同学，拼个桌不介意吧。”贺涛说。
食堂空落落，偏要来这拼桌。
楚璃来不及拒绝，闻屿择已经长腿一跨，坐在了对面。
她无视，闷头夹菜吃。
旁边两人干着急，不停使眼色。
闻屿择嗓子堵了半分钟，开口：“明天几点比赛。”
楚璃不理。
其余四人都没动筷子，都等着她。
潘朵眼珠子在几人脸上来回转，实在忍不住，撞了撞她的胳膊。
楚璃没抬眼：“下午三点。”
言简意赅，半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冷漠得没边儿了。
闻屿择觉得听这俩货的，跑食堂来找她吃饭就是个傻逼决定。
但是来都来了。
他这辈子的耐心都耗她身上了。
他扫了眼她的盘子，都没两个肉菜。
“吃这么素？”
“嗯。”
“准备得怎么样？”
“一般。”
闻屿择吸一口气：“多说两个字儿会死？”
“会。”
......
确实会死，被她活活噎死。
肖琦山和贺涛闷头扒饭，有点尴尬，又有点想笑。
闻屿择没哄过女孩子，哄人也跟个大爷一样。
这头一次哄，还偏偏碰上个硬茬。
脾气一个比一个犟，放话一个比一个狠。
看谁治得了谁。
楚璃小口吃饭，而闻屿择不动筷子，面无表情盯着她吃。
再怎么强装镇定，也受到影响。
楚璃不想吃了，对潘朵说：“你慢慢吃，我先回教室了。”
“啊？哦...好。”
她端起餐盘起身，闻屿择长腿一伸，勾住她的凳子腿，不让她出去。
他抬下巴，“善意”提醒：“还没吃完。”
楚璃提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那天的事，她本来一个字都不想再提。
闻屿择说过的话，做过的混账事，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
她是真的不打算理他了。
“是你让我闭嘴，以后别在你面前晃。”
她轻声，眼睫黑沉沉的，“现在几个意思？”
说完，周围人惊得张大嘴。
闻屿择皱眉，脸比刚才还黑。
这女的是铁了心跟他划清界限，油盐不进，简直特么比祖宗还难哄。
他舔唇，艰难开口：“我就说了几句话，你有这么气？”
“和你生气。”
楚璃嗓音极淡，“没那个必要。”
......
闻屿择死死盯着她，下颌线锋利绷起。
旁边人眼看不对劲了，连忙劝：“阿择你收腿，别拦着人家回教室学习。”
“对对对，吃饭吃饭，我们吃饭。”
闻屿择舌尖抵上牙齿，兀自点点头。
脚上的劲儿刚一松，楚璃“吱嘎”一声扯开椅子，直接转身走了。
-
太阳被云层遮住，外头开始起风。
楚璃中午没怎么休息，这会儿有点困。
微凉的风拂在脸上很舒服。她头发散在肩头，向后靠在椅子上。
“你们什么情况。”潘朵的声音。
“没什么情况。”楚璃闭着眼，“他看我不爽，我看他不爽，就这么简单。”
“哦？”潘朵根本不信。
“怎么我看着，他像是来哄你的。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没关系。”楚璃淡声。
其实她知道闻屿择什么意思。
跟以往的冷漠无情不同，这一次，她能感受到他的主动。
可是来来回回这么多次，她在他身上受了太多罪。
每次以为够僵了，下一次还能更僵。
她不用想都知道。
就算和好了，下一次还会吵得更厉害。
两点半，男子两百米开始检录。
参赛的男生们脱去外套，拿了号码牌别在衣服上，开始压腿热身。
潘朵拍拍她，兴致勃勃：“走，下去看比赛。”
“你去吧，我不想动。”
潘朵撇了下嘴，“那我先下去了？”
“嗯。”
……
操场人头攒动，时不时有女生发出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