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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屿择说不出话了。
在校门口等红灯的时候,他什么都看见了。
回想国庆节撞见她出门那次,她才吃了午饭就往外跑。
问她为什么不在家里写,她也不愿意回答。
难怪。
原来她的写作业,是和男同学约在奶茶店,一边做题一边有说有笑。
遇到不会的题,能相互学习。
遇到下雨天,还能一起打伞。
真行。
说不清原因,胸腔翻起一股莫名的火。
闻屿择脸一沉,转身就走。
楚璃完全状况外,背着书包跟上去:“到底怎么了,你今天奇奇怪怪的。”
她目光下移,不经意落到他的黑色外套上。
湿透了,几乎贴在他身上。
楚璃伸手,抓了抓他的袖子:“你的衣服湿了。”
像是找到某个起火点。
闻屿择的脾气来得猝不及防。
指尖刚碰上,他猛地抽开手。
脸色冰冷,狭长眼尾收拢:“我让你碰我了?”
楚璃的手被甩开。
愕然一瞬,也有点来火。
“我惹你了?”
楚璃好了伤疤忘了痛,完全忘了在他身上吃过的亏。
“好心问你一句,至于这种态度?动不动就冷脸,谁愿意跟你这种人沟通?”
闻屿择冷笑一声。
也对。
她矜贵,骄傲,睥睨一切。
和那个姓宋的一样,众星捧月,是所有人眼里的天之骄子。
“他这种人”,哪配跟她沟通。
闻屿择喉结滑动,瞳孔一片漆黑。
“你谁啊你?”
他带着压迫,往下一步,眼底渗出戾气,“别他妈太看得起自己。”
楚璃没被这样对待过。
呼吸一滞,胸口开始起伏。
-
翌日中午,闻屿择在一片晦暗中醒来。
屋子里窗帘半拉着,外头还在下雨,天空一片阴翳的灰蒙。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
昨天跟贺涛他们喝得太晚,这会儿脑袋昏沉,嗓子干得厉害。
他坐起身,抓了一件长袖T套上,屐着拖鞋出卧室。
牌友们还没来,楼房上上下下都很安静。
闻屿择下楼去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
“降温天穿这么点,午饭不吃还喝冰水?”闻琳正在厨房洗茶杯,看他仰头喝水,“你是嫌热得慌?”
闻屿择眼皮耷拉着,没理她。
正好肚子饿了,他一口气喝完一瓶水,又弯腰去柜子里捞方便面。
“你要出面我给你煮,别吃方便面没营养。”
闻屿择嗓子还哑着:“懒得麻烦。”
闻琳直起腰,把手擦干净。
“麻烦什么啊。我和阿璃中午也吃的面,调料都齐全,洗的菜叶子都没吃完,我现在给你煮?”
闻屿择动作一顿,轻微皱眉。
这个点,楚璃早就出去了。
说不定已经喝上奶茶,和男同学谈笑风生。
闻屿择哂笑一声。
将方便面扔回柜子,恢复吊儿郎当的语气:“行吧,那再加个煎蛋。”
十分钟后,一碗热气腾腾的煎蛋面上桌。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闻屿择筷子挑起面,吸溜一大口。
闻琳坐在桌对面,支着手肘看他吃。
平时不觉得有什么,家里多了个优等生就忍不住对比。
“你看你,睡觉睡到大下午,别人阿璃都拿着书本学习去了。你有人家半点自觉,我晚上睡着了都能笑醒。”
闻屿择在心里“嗬”了声,没搭话。
闻琳继续说:“苦了人家小姑娘,下雨天还跑那么远去学习。”
这面是越吃越没滋味。
闻屿择顿了下筷子:“她还跟你说这些?”
“人家不跟我说难道跟你说。就是一楼太吵,影响学习了,人家才想办法找了个安静地方。”
“楼上哪儿吵了。”闻屿择一脸不屑,“她就是不想呆在这儿。”
或者准确点来说,她是更想待在别的地儿。
“怎么不吵,你住三楼又听不到。”
闻琳没好气说,“人家下周末竞赛,抓得紧呢。哪有闲工夫挑这挑那的。”
闻屿择埋头吃面,没再说话。
昨晚喝得不少,脑袋沉得难受。
可就算这样,楚璃那双怨怼的眼,像是一帧不差地刻在了脑子里。
抹都抹不掉。
鬼知道他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
良久,闻屿择把筷子搁碗上。
想过来想过去,好像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她真是因为太吵...”
他喉结滑动,嗓音艰难,“才跑出去写作业的?”
他住在三楼,的确是不吵。但是二楼的情况,他完全没注意过。
“那不然,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
闻琳说,又问他:“昨晚都跟谁一起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