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长既然这么说了,叶慕几人也不好拒绝。
只是后续问题处理起来比他们想象的要琐碎得多,没什么难度,但磨叽,叶慕他们用了两整天才排查完三分之一的贫民区。
“我一直以为贫民区要比中等区和上等区的面积都小,直到这两天我才发现贫民区原来不比它们小。”阮阮累得腿都软了,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西里尔一边捶着同样酸痛的腿,一边安慰道:“最晚后天相关部门就会派人来,我们再挺一挺。”
“你们累了就睡吧,我再看看。”叶慕拿着从违规组织那里整理出来的卡牌和资料朝墙角的书桌走去。
“我累,但是我睡不着。”阮阮从床上爬起来看向叶慕,“这次的任务不是都完成了吗?你这两天怎么还在看那些东西?昨天半夜我去卫生间的时候就看见你拿着那几张卡牌来来回回的看。”
叶慕用电卡点亮台灯:“我最近有点失眠,左右都睡不着,不如看点东西解闷。”
叶慕把台灯调得很暗以免影响他们三人休息,就在她以为他们都睡着了的时候,车宿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有些烦躁地揉了把头发。
叶慕抬手就要把台灯再调暗一点,但西里尔沮丧的声音忽然传来:“不用调暗,和台灯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无论怎么努力我都睡不着。”
躺得最老实的阮阮也坐了起来:“我也是,好难受啊,明明累得不行却睡不着。”
西里尔摇头:“看来咱们四个是同时失眠了,要不等天亮我们去看看医生?”
“这里的医生你也信得过?”车宿显然不赞同西里尔的提议。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今天路过一个小诊所,外面排了几十人等着看病。”西里尔忽然想起白天的事,“诊所的牌子上还贴着‘专治失眠’四个字。”
他们聊这些的时候,叶慕慢慢抿起唇,嘴角的弧度变得平直,眼神也变得有些扑朔。
“叶慕?”阮阮最先注意到叶慕的表情,“怎么了吗?”
叶慕的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摩挲着,忽然问道:“你们之前也失眠吗?”
“不失眠。”阮阮有些纳闷,“说起来也挺奇怪,我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属于沾枕头就睡的那一种,难道是我在这里水土不服影响睡眠?”
车宿看了两眼叶慕,又把视线在阮阮身上停留两秒,明白了:“你怀疑我们集体失眠是有人搞鬼?”
阮阮后背顿时凉了一下,难道任务并没有完毕,还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们?
西里尔几乎和车宿同时反应过来,他开始回想这几天的经历:“整体来看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不过我们的失眠情况确实是逐渐变重,昨晚我还能睡两三个小时,今天却一点也睡不着。”
“看来‘失眠’是一个偏慢性的病,它在一点一点改变我们,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病症越来越严重。”叶慕思索道。
车宿点头:“这种病症仿佛有人在每天少量多次的给我们下毒,这不太像是卡牌造成的,如果有卡牌一直持续的作用在我们身上的话,我们不可能全都毫无知觉。”
“但是……”阮阮觉得这事细思极恐,“既然我们四个同时中招,那是不是说明对方就在我们身边,甚至于我们四个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下,说不定此时此刻我们的谈话也正在被人监听……”
四人全都沉默了,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他们全都中招,可他们却一点对方的线索都没有,这种人为刀俎他们为鱼肉的感觉差到了极点。
昏暗的台灯把叶慕的脸照得有些模糊,她摩挲着桌面的手指忽然一顿。
“不对。”她突然开口道。
车宿三人的视线齐齐射向叶慕:“什么不对?”
“纹路不对。”叶慕动手快速将桌面上的二十多张卡牌铺开,她视线锐利地从每一张卡牌上扫过。
这二十多张卡牌全都是违规组织生产出来的,其中有三张水卡的纹路上有半环字母Z的图案,就在这一瞬,叶慕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同样的图案,在她的记忆中,这个图案印在某张纸的右下角上。
记忆中的画面一闪而过,她只能想起来这些,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张纸上都有什么内容。
阮阮走到叶慕身边给她倒了杯水:“是这个图案的纹路不对吗?”
“不止。”叶慕站起身自上方俯视着所有卡牌,“你记不记得第一天的时候你对我说这些违规生产的卡牌很好认,因为它们粗制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