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藏着事,不欲与他聊太多,随便嗯了一声。
台上新郎新娘真情告白,又在哄闹下亲吻。
婚礼总会有一个定律,不管在场的人是不是单身,都会被婚礼营造出来的幸福感染,对那所谓的围城生出一丝期盼。
夏知瑶心思浑然不在台上,为了缓解紧张漫不经心端着香槟喝,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
“要不要去试试?”程北谦突然偏头看她。
夏知瑶迷糊地嗯了一声,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已经到了新娘扔捧花环节。
一群漂亮的女孩子挤在一块等着抢捧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醉熏的缘故,她发现程北谦眼睛亮晶晶的。
其实她很少见程北谦露出这种笑达眼底的样子,竟有几分新奇。
她不由伸出手戳了戳他脸颊。
这动作太过意外,程北谦笑意加深,好似也醉了,“香槟喝多了也会醉。”
她打个酒嗝,放下手来,半途却被他捞住,拿在手里摩挲,“你现在借着这股醉劲,上去抢捧花,肯定没人抢得过。”
夏知瑶听出他在揶揄,人虽晕乎乎的,但脑子还处于清醒状态,没好气地怼他:“我又没人可嫁,抢过来当花圈?”
程北谦不跟酒鬼一般见识,等着婚宴进行到下半场,直接搂着醉得快站不稳脚的夏知瑶打道回府。
夏知瑶从小是个好好学生,毕业后又直接去余欣工作室,工作上的应酬更是用不着她。
所以她碰酒的机会很少,也不知道自己酒量是多少。
要不是今天跟程璐密谋明天偷偷消失两小时,她也不会用喝酒掩盖紧张。
这一喝就醉了,她也从没想到自己醉酒会这么闹腾。
回去的路上,一会爬到程北谦腿上,一会又要开车窗吹风。
程北谦被她闹得不行,揽着她腰肢避免她到处撞到头。
夏知瑶气呼呼扯着他领带摇晃,脸颊红扑扑地嘟囔:“烦不烦,你真的很烦。”
这副娇憨样丝毫没有杀伤力,反而让程北谦觉得新奇极了。
清醒的夏知瑶要么隐忍不发,要么反唇相讥,有时尖锐地像个刺猬。
醉酒的她还是第一次见,没有充满怨恨的眼神,眼眸雾蒙蒙,里面荡漾着他的身影。
连声调也是娇柔软绵。
程北谦眸色渐深,车一停在别墅,就迫不及待把夏知瑶抱下车,在楼梯口搂着她开始亲吻。
管家和保姆早主动消失不见。
夏知瑶被吻得呼吸难受,左右躲闪不得。
他动作太急,抱着她一路踉踉跄跄进了屋,像个毛头小子去扯她身上的红裙。
早上她穿上红裙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干了。
唇上的口红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红宝石荡在她脖颈处,娇艳欲滴,很是漂亮。
她身体本能地去推拒他,而他一遍遍抚弄。
“能不能让我睡觉......。”
“做完再睡。”
程北谦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唇瓣压着她,身体压着她。
床上凌乱不堪,衣服一件件剥离在地。
极度难耐时,程北谦骤然间停顿住,声音低沉性感:“我去拿东西。”
他人刚起身,却停在床边没动,眯眼回头看向迷迷糊糊的夏知瑶。
没过几秒,他弯下腰附耳凑到她唇边。
“程维,你怎么这么傻......。......。”
夏知瑶仍旧闭着眼躺床上,嘴里不停呢喃。
挺过那一阵阵酥麻后,她整个人像是被割裂。
身体抗拒的同时又止不住战栗。
内心被程璐的话充斥着,满脑子全是那句程维自杀了。
她分不清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此刻是过去还是现在。
屋里陷入宁静。
她浑然不觉床上的男人脸上瞬间变沉,黑眸沉沉盯着她。
就在她意识混沌再次叫出程维名字时,隐忍的程北谦一把用力捂住她的嘴。
“夏-知-瑶!”
“我是谁!”
夏知瑶受到制压,双手本能去挣扎,但无论她怎么使力,也挣脱不开身上的重量,喉咙发出一阵阵呜咽声。
他甚至不让她发出一丁点声音。
昏暗灯光下,他阴沉沉的脸布满失控的愤怒。
那些被他刻意压制的记忆不受控地翻涌而出,耳边不时回荡夏知瑶曾经在医院说的话。
——“你真以为我会对你动情?那都是我装的,我会把你幻想成其他人,比如......管家......”
“我是谁!我是谁!”
程北谦失控地去质问她,又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他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心底从未像现在这样厌恶程维,竟还生出一丝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