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狗头还睁着黑色的大眼珠子,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已,见自已醒了,好像特别高兴,后边的大尾巴像摇扇一样摇的呼哧呼哧的。
周淮阳好像还没回神,以为自已还在梦中,看见自已以前想摸一下都极难的狗狗居然这么殷勤,有点震惊,但是手上舒服极了的触感又让他没忍住多摸了两下。
这一刻周淮阳的思想好像终于回神了,打量着四周,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光线挡的一丝不透,灰白昏暗的房间显得有点压抑,要是有点绿色就好了,又看了看蹭着自已手的豆浆,呢喃道:“我这是在祁楠家吗?”
豆浆“嗷”了一声,算是回了他的问题。
也是这一声把祁楠叫醒了,他抬起胳膊放在额头上,抬起手时,皮肤和布料的摩擦弄出了细微的声响。
寂静的房间内这点声响却显得极为明显,周淮阳转头就看见自已身旁躺着的人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正想问他自已不应该在ktv待着吗,怎么就到他家了?
自已还没开口,旁边的豆浆倒是先开口了,“嗷呜”一声,飞奔到祁楠床边哼唧,嘴角上扬,尾巴甩的没影了。
“怎么了?”略微嘶哑的嗓音响起,低低的,还有没睡醒的慵懒。
祁楠的手伸了出去,毛茸茸的狗头就顺势凑了上来,将脑袋放在搁在床上,弯着眼睛看着祁楠,等待抚摸。
“呜~”豆浆委委屈屈的哼着。
“它应该是饿了。”周淮阳从床上坐起来说。
话音刚落,周淮阳看见祁楠的手顿住了,朝自已望了过来。
散乱的头发,微红的脸,怔怔的盯着自已。
被子被祁楠弄到了腰间,刚好遮住了肚子,灰色的睡衣被睡的歪歪扭扭,领口露出了一大片白皙。
周淮阳视线却停留在了一个地方。
他看见祁楠的脖子那有一点点红,但看的不真切。
像是,被什么咬了?
屋子里空调打的温度很合适,不冷也不热,但周淮阳却突然觉得有股热意涌上脸颊,手碰上去都显得冷了。
“看我干什么?”周淮阳撤开视线后发现祁楠还在看着自已,顿时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说道,“昨天,哦不,今天早上你送我回来的吗?”
自已还有意识的时候都过了凌晨一点了。
“嗯。”祁楠也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把自已乱糟糟的头发抓得更乱了。
“噢噢。”周淮阳努力睁了睁眼睛,把困意赶了一半,才从床上起来,踏着鞋准备去找水喝。
嗓子里快冒烟了,以后还是不喝那么多了。
“你喝水吗?”
“嗯?”祁楠没听清。
正打算在重复一遍的时候,周淮阳突然想到了什么,着急问道:“那两个人呢?”
他看见祁楠眼里明显有点迷茫,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心道: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下一刻他就听到祁楠说:“应该在外面吧。”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准备出去看看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喝。”
后面突然传来祁楠的声音,周淮阳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要喝水。”
“噢噢,好。”原来是说的喝水啊。
房间是半掩着,周淮阳还没出去,就看见一个裹得像蚕蛹一样的东西“咚”的一声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作为唯一一个目睹了全过程的人,并且曾经经常从床上滚到床下最后惊醒的人,深知这一下得有多疼,哪怕有毯子包着。
那个“蚕蛹”还是脑袋着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后撞上了茶几腿,“砰”的一声听得周淮阳脑袋也跟着疼了起来,没忍住缩了一下。
嘶,蠢死了。
果不其然,“蚕蛹”蜷缩着身体捂着脑袋闷哼一声。
本以为这就算完了,但令周淮阳万万没想到是,另一个黑色蚕蛹被这个动静惊了一下,也摔了下来。
“啊!”一声惨叫。
周淮阳嘴角抽抽,这沙发也不窄啊?
他跨步走了出去,径直走到茶水台,倒了两杯水又回了房间,把水递给祁楠。
自已又走到客厅,把手上水杯里的水喝完后,那两个蚕蛹也醒了,正各自捂着脑袋面面相觑。
他觉得自已在这盯着两个傻子发呆挺傻的,就又去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对那两傻子说:“喝水吗?”
王傻子呆愣了半天也终于回神了,看了看面前的水,坐在地上仰着头说:“我想喝牛奶。”
“……”嘿,还挑上了?
“我想喝蜂蜜水,阳哥。”黑色蚕蛹夏傻子跟着道。
点餐呢?把我当服务员?
周淮阳脑袋上冒出一排问号。
两个嗷嗷待哺的蚕蛹头上都是红印。
算了,睡了一晚上的沙发委屈他们了,就伺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