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恶狠狠的说着,指着黑泽阵的伯莱塔没有移动一点位置。
黑泽阵有些害怕地抱着琴包站起来,他被枪怼着,只能走在前面,而前面,他却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琴行吗?
那里有客人和老板,他们怎么可能打的过有枪的这个人,即使去了那里,有人报警了,也会在警察到来之前发生流血事件。
黑泽阵有些茫然,“那个,先生,我们该去什么地方?”
“……四丁目39番地5号。”
“好。”
勇敢反抗没事找事不如先顺着,黑泽阵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受了伤,比起反抗让人狗急跳墙,还不如先顺其自然寻求机会。
两个人一路无话,路过琴行的时候黑泽阵也没有往里面看一眼。
也幸好现在这个时间段行人不多,因着黑泽阵显眼的外貌,他的身后多了一个同样显眼外貌的男人也没有很意外。
谁都知道,在米花町四丁目39翻地,有一位银色长发的外国小提琴老师。
或许是上天眷顾,一路上都没有人前来询问,虽然黑泽阵也不想有人来问,毕竟自已总不能说我被挟持了,帮忙报个警这种。
到了后面,黑泽阵几乎都可以感觉到身后人流逝的生命力。
他的手劲越大,彰显着他越来越接近虚弱。
黑泽阵是被枪抵着后腰打开的5号住宅的门。
一进到客厅,他就被人重重推倒在地上。不等黑泽阵反应过来,他就听见一道新的手枪上膛的声音。
“等等!你难道不好奇吗?为什么我们长的一模一样?”
黑泽阵在地上滚了一圈,怀里的小提琴包落在旁边,他双手撑着地板,仰着头看向站在门口单手捂着伤口的男人。
黑泽阵想要从他那双比自已更冷的墨绿色眼睛里看见一丝动容,可惜他错了,那双眼睛里除了杀意什么都没有。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黑泽阵想,如果今天自已可以活下来,他一定要去神社里请求一道护符。
“我叫黑泽阵。”他试图说出自已的名字让这位和自已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流露出其他神色。
黑泽阵成功了,可惜琴酒却不感兴趣,他看着这个和自已样貌相同的家伙露出一副脆弱的表情,心里的杀意越发浓郁。
果断的,在这个家伙试图拿起琴包砸过来的时候,琴酒用自已放在鞋柜里的枪送他去死。
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没有发出一点吸引人的动静,特制的子弹穿过男人光洁的额头,琴酒看着鲜血缓缓从弹孔流出,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无聊。”
他随意评价了一句,然后捂着伤口缓步走进了房间里面。
他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多耽误几分钟,都有被找过来的风险。
本来,今天会是他和那群可恶的老鼠同归于尽的日子,呵,也不知道是哪只老鼠隐藏的那么深……
如果自已能活过今天,一定会把那只老鼠找出来,然后送那个人下地狱。
琴酒这般想着。
他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只要再近一步,他就会从里面拿出医疗箱然后为自已取弹包扎。
只要他推开门。
下一秒,砰的一发子弹从卧室里面打出,破开房门,打进了琴酒的心脏。
琴酒有一瞬间的呆愣,很快他的所有情绪被愤怒和不可置信代替。他想推开门看看是谁,他想将里面的那只老鼠杀死,然而他只能无力的向后倒去。
目之所及是纯白的天花板……
过了不久,好像是外面已经完全安静,卧室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第2章 乌鸦的孩子
黑泽阵像往常一样推开卧室门,他银色的长发在空中轻舞,就在刚才,他被一个古怪的梦境吓醒了。
梦里他照常出门上班,结果在转角遇见了身为杀手的平行世界的自已,然后他被“自已”挟持,被“自已”杀死在家里。
这个梦非常古怪,梦里的一切是那么清晰。
黑泽阵可以清楚的知道,他会在八点一十分出门,带上他的小提琴,路上经过一家咖啡店购买一杯咖啡,然后从四丁目开始,路过六棵樱花树排列的人行道。
他会因为赶时间而匆匆跑过一个十字路口,然后抄近道赶往五丁目39番地1号……
黑泽阵回忆着梦境里的故事,然而很快就将之抛之于脑后。
他今天和一位姓工藤夫人约定,要在八点半的时候到琴行。
那位夫人会带着她的小儿子一起来听讲,理由是让儿子不要在学校的新年晚会上因为音痴而唱的太难听。
虽然黑泽阵不知道音痴和小提琴学习有什么关系就是了。
他掐着秒,踩着八点一十分的时间离开家门,在八点一十五分走进一家咖啡店要了一杯黑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