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敲击的摇摇欲坠的木制大门在陆盐推拉时发出腐朽的“咯吱”声,棒球棍敲在门槛上的巨响打破了门外混乱的打乱战。
陆盐提着菜刀猛地砍入门槛里,目光狠厉的瞪着不远处正在互殴的一群人,大吼道:“都他么的停下来,谁敢再动一下,老子菜刀可不长眼!”
门外扭打在一起的那群人被陆盐震声怒吼的全都停下动作纷纷朝他看来。
情绪波动太大,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脑袋有些眩晕,耳边响起一阵阵嗡鸣,陆盐脸红耳赤的轻喘了口气,猛地拔下陷在门槛里的菜刀朝他们走去。
手腕被抓住。
陆庭坚步上前将他挡在身后,沉声叮嘱:“三月你回屋,这里我来解决。”
成熟低哑的嗓音总是让人心安的安全感,陆盐有片刻怔然,不动声色的拨开他。
凑近陆庭坚耳际刻意压低了嗓音:“没事儿,我又不是需要保护的娇花,身为男人怎么能怂。你放心,我不会犯傻到只身单打独斗,现在只要拖延时间等到警察来就行了。”
“我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
清浅果香伴随着说话间呼出的热气钻入鼻间拂过耳畔,垂在身侧的指尖不受控的轻颤。
陆庭坚心神有些不宁的侧首望着陆盐认真的脸庞,忍不住揽上他的肩头嵌入怀中,温声商讨:“好,但是不要离开我身边。”
陆盐点点头。
“盐哥!”
看到救星的茅修哭丧着脸迅速冲过来抱住陆盐胳膊,指着那群凶神恶煞的男人控诉:“糙!我刚到门口,看到这群神经病堵在门口就问他们是来干嘛的,他们说是找你的,我说我就是,然后这群疯狗突然扑了过来,玛德我背上挨了一棍,五脏六腑都差点吐了出来。”
陆庭坚不动声色睨过陆盐胳膊上的爪子。
陆盐抚上他的脑袋拍了两下,凑到他耳边低语:“你去院子里,二楼我休息室正好能看到这里,掏手机拍视频。我已经报警了,可能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
茅修在他掌心里蹭了两下,听话的跑进了院子。
精神小伙们见着陆盐,纷纷朝他走来,倨傲的抬着下巴问他:“你就是陆盐?”
陆盐笑的肆意,丝毫不畏惧他们人多势众:“各位这是收了谁的钱办事来了?我出十倍怎么样?”
像是领头的人甩着跳刀逼近陆盐,嘴里发出嗤笑:“忒…我当多大老爷们呢,敢情就一小娘炮弱鸡嘛,真没意思。你说我们收了钱,有证据?”
“小娘炮弱鸡?证据?”陆盐咧嘴爽朗的笑出声,下一秒神情骤变,眼神阴翳狠厉仿佛蛰伏的野狼,“我可不记得见过你们。”
陆庭坚警觉的挡在陆盐身前,隔开两人。
领头的寸头壮男将刀尖对准陆庭坚,气势凌厉:“滚尼玛的,别碍事啊,小心刀剑不长眼。”
陆庭坚不退反进,刀尖几乎怼上胸前的衣服,他神色淡漠的看着寸头壮男,语气毫无起伏:“聚众犯事致使伤亡属于刑事案件,情节严重者可判无期徒刑或是死刑。”
寸头壮男和身后那几个把靳权和司善羿围堵其中的精神小伙闻言脸色顿变。
刀尖距离衣服仅几厘米的距离,陆盐呼吸一窒,提起菜刀指着短寸壮男,冷冽嗤笑道:“如果你知道靳家,应该就知道那位的身份。”
“你们打伤了那两位,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回来,你们就等着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吧。”
身后那群男人听见陆盐的话,将信将疑又戒备的握紧了手中的器械。
不等短寸壮男开口,警笛声划破长空由远及近,明显是朝这边来的。
方才还张扬跋扈的精神小伙们一个个偷油耗子似的肉眼可见慌张起来。
“大哥,条子来了,快走!”喊着壮男的红衣男和另外几人吓得拔腿往巷子外面跑。
短寸壮男咬紧了牙关恨恨的瞪了陆盐许久才开始逃窜,边跑还不死心的回头朝陆盐竖起中指放狠话。
“你特么给劳资等着!”
陆盐悠然自得朝他挥挥菜刀:“好啊,我等着,咱们警局不见不散。”
陆庭坚上前躲过菜刀将他护在怀里,低声责备:“刚才太危险了,如果他伤到你……”
“那就得比比是他的小跳刀杀伤力大还是我的菜刀杀伤力大了。”言语间毫无畏惧。
“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眼瞅着几人跑到了巷子出口,受伤最重的靳权龇牙咧嘴的捂住额角,鲜红的血顺着指间不住下.流。
可他却不知疼般蹙起眉死锁着举止亲密的兄弟俩,胸口泛起一股无名怒火,烧的他快要喘不过气。
外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哥哥保护弟弟,靳权却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平常兄弟间会亲密喂食、搂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