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慌乱后,俄罗斯马渐渐缓下步子,在教练策马避开的时候陆盐下意识护住了肚子,还好白马停的及时,身下的马没跑几步就被教练勒停了下来。
但那一瞬间他还是被吓的脸色发白,连嘴唇都有些失了血色。
缓过神后,抿紧了唇瓣的陆盐翻身下马,清透的眸子此时淬满了冰霜,让人不寒而栗,仔细瞧就能发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陆先生……”教练没来得及拦住陆盐,有被他的气势汹汹吓到。
陆盐沉沉的吐了口浊气,大步走向骑着白马的男人,眼底冷嘲和杀意疯狂翻滚。
应该在公安局的男人这才两天不到就出来了,看来没少费心思。
刚才那一通疯子似的举动明显带着浓浓的杀气,靳权对他动了杀心,奈何法治社会,他不敢,只有装腔作势的吓唬吓唬别人。
如果杀人不犯法,恐怕他早都被靳权暗杀了千百遍吧。
靳权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陆盐,唇畔的笑意刺人眼。
明明才做了疯狂的举动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陆盐一把拽住靳权紧握缰绳的手,表情叫人辨不出喜怒:“靳权,关了几天怎么还是一点儿不老实。”
他想把靳权扯下来,最好是在大庭广众下摔个狗吃屎,毕竟是想要自己命的疯子,出点糗而已,和故意杀人比起来算不得什么不是吗。
本以为轻易就能把人拽下,然而靳权反手握住他的胳膊往上一拉,陆盐微微睁大了眼,想要放开时对方突然躬身搂住他的腰将他带上了马背。
“糙!”片刻的腾空后,陆盐稳稳地落入了靳权的怀里,正好和男人面对面,这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国粹经典。
“嘴巴也变得这么不干净了。”靳权一手紧箍住陆盐的腰身,冷眼威胁:“你再动一下,我就把你扔下去。”
还在试图挣扎的陆盐不敢再动,憋着火气闭上了眼,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崽,他可不会受着这气。
靳权见他闭着眼睛死死地咬紧唇默不吭声,愉悦的勾起嘴角,讥诮道:“害怕了?害怕学什么骑马。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你还真是煞费了苦心。一边说着不喜欢不爱,却又三翻四次的出现在我身边,我早该知道的,你一向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看来你的臆想症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不对啊,之前就觉得很奇怪,怎么分手后靳总老是在我身边转悠来惹我呢?该不会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求复合吧?可以啊靳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今天没带上你的白月光?”
湿热气息拂过脖子,陆盐忍着恶心往后挪,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原本慢慢悠悠闲逛的白马因为他的动作突然变得有些急躁,猛地撒开马蹄跑了起来。
陆盐呼吸一窒,连忙护住肚子,腰间的胳膊骤然用力,猛地往前一带,额头磕到了对方下巴,双方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叫你别动,怎么老是不听话。”靳权不悦斥责,手下劲瘦的细腰让他有些慌神,知道陆盐很瘦,没想到会瘦的腰肢不盈一握。
“你不放我下去我就动的人仰马翻,你不是要扔我下去吗,正好咱俩一起,进医院也有个伴。”
靳权横眉冷竖的瞪他一眼,陆盐总是有气死他的能力。
起初没几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偏巧被眼尖的茅修撞见了,因为靳权有过动手的前科他怕那人会对陆盐不利,急忙之中扯着大嗓门高声呐喊着“陆盐”。
这一声可谓是撕心裂肺、如雷贯耳,场坪里的其余几人也随之看到了同乘一匹马的靳权和陆盐,两人暧昧的姿势瞬间引起轩然大波,和靳权同行的几位老总惊讶的瞪大了眼。
不过马场嘛,在这些有钱老总眼中除了赛马的作用,同时也是个调情的好地方。
片刻的惊讶,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心照不宣的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靳权很快稳住了白马,低头一看,陆盐紧皱着眉头脸色不大好,手一直挡着肚子,原本揪着自己衣服的手已经攥紧了他腰间的防护背心。
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心底某处狠狠地颤动了下,不太舒服的感觉漫出心间,察觉到走神,靳权很快敛下思绪:“活该,不要装可怜。”
陆盐睁着有些失去聚焦的眼睛,反常的没有回怼,而是淡声开口放他下去。
靳权这才发现他攥着自己衣服的手在轻微颤抖,嘴唇白的可怕。
心头一惊,他连忙翻身下马将人抱了下来。
“陆盐,你别装,看着我,哪里不舒服?”
“肚子……医院,送我去医院。”陆盐后悔了一时的冲动,打打嘴炮就过去了偏要手贱,孩子要是真没了,等着困在这个破世界到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