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上有毛茸茸的触感,晚渔一低头,想起来家里多了一只小狗。
晚渔心情很好地和小狗说话,道:“你也想啃骨头吗?嗯?你那么小,啃得动吗?”
晚渔当然不会给小狗吃人的东西,只是逗一逗。
陆观野倒是懂狗的,看了一眼就问:“阿富汗猎犬?真漂亮。”
晚渔说是,是前几天朋友送的。
陆观野去把手洗干净,蹲到地上摸小狗的脑袋,小狗就伸出湿热的舌头,仰头舔他的手,一副很信任他的样子。
晚渔和晚且舒也蹲着,三个人围成一圈,晚渔突然想起来,说:“它还没有名字。”
晚渔转头问晚且舒:“你想好给它起个什么名了吗?”
晚且舒问:“它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宋梓谦和邵梁都忘了告知他小狗的性别,晚渔说:“等一下哦,我帮你问问邵梁哥哥。”
晚渔拿出手机,陆观野已经动作很快地把小狗肚皮朝上抱在手上,看了眼它的肚皮和屁股,又把它放回地毯,笃定道:“是女生。”
陆观野又看了眼晚渔,好像是在用眼神问,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吗?
晚且舒问晚渔:“能不能叫艾莎公主?”
晚渔头大,现在的小学女生,十个里有两三个英文名叫艾莎,重名率也太高。
晚渔说:“叫艾莎的太多了,就叫莎莎,好不好?”
晚且舒暂且接受了,小小的手一下一下抚过小狗的背,摸了两下,突然说:“小鱼,莎莎在发抖。”
晚渔第一次养狗,还是这种名贵的品种,一下子紧张起来,问阿姨它这两天在家吃喝拉撒正常不正常。
阿姨为难道:“晚先生,我也没养过小狗,真是看不出来。吃倒是吃得不多,按照邵先生给的量喂它,每顿都有剩。”
阿姨说:“大便有点软,倒是成形。”
晚渔放回去的手机又要拿出来,陆观野却问:“前两天刚送过来?”
晚渔说是。
陆观野说:“可能只是不适应新环境,有点肠胃炎。”
陆观野总有种让人安心的神奇能力,晚渔追问:“那要去看看医生吗?附近有宠物医院吗?”
陆观野把宠物医院的微信名片推给晚渔,说:“我家里有给小狗吃的益生菌。你一起拿过来。”
阿姨还准备了饭后糖水,一人一碗红豆沙,陆观野吃了,便向阿姨道谢,告辞。
晚渔休息了一天,脚踝的伤已经恢复一些,不像早上那样扶着桌子才能站起来。
陆观野走得不快,却始终在他前面半米,晚渔歇下心思,不赶上前去,只是一脚深一脚浅地跟在他后面。
陆观野路过车位,停了一下,提上自己的行李,然后从背包里摸出钥匙,开门。
他打开大门后站在一侧,示意客人先进门,晚渔却有点迟疑,道:“我就在这里等陆老师吧,不进去坐了。”
陆观野明白他在怕什么,只是说:“请进。”
院子里安安静静,三天无人打理,积了薄薄一层枯叶。
晚渔站在这里,仿佛有些创伤后应激反应,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陆观野跟在他后面进门,又从旁边越过他,走到前面去开房子的门。
他打开了门,看晚渔停在院子中间,出声提醒道:“晚先生。”
晚渔回过神,跟着他走进房子。
房子里也静悄悄,晚渔挑些无关紧要的话,问:“陆老师家的小狗呢?”
陆观野说:“这两天送到谢志那边了,等一下去把它接回来。”
房子里三天没有进人,陆观野一边让晚渔去沙发上坐,一边开窗通风。
他忙完,到客厅时给晚渔倒了热茶,把一条粉末状药粉交到晚渔手上,嘱咐道:“这是给小狗的益生菌,掺在狗粮或者奶糕里给它吃。这一条可以分四顿喂,情况没有好转的话,再去看医生。”
晚渔收下,道谢。
陆观野手里还拿着一罐药膏,解释说:“我爷爷开中医诊所,这个药膏是祖传秘方,效果很好。”
晚渔连忙站起身,从陆观野手里接过那个罐头,陆观野却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在沙发上坐好,道:“我帮你用一次,你看好了。”
等陆观野在晚渔面前,单膝跪在地毯上,晚渔才明白他要做什么,又想起身,但被抓住脚,站不起来,只能撑着沙发直起身,说:“陆老师不用为我做这些。”
陆观野捏住晚渔的脚踝,除掉鞋袜,把裤子往上卷,露出一段苍白的小腿,显得最细那截脚踝上泛青泛紫的伤痕格外恐怖。
如果此时找个导演来拍他,恐怕这惨状又是另一种风情。
陆观野说:“坐好,别动。”
晚渔被施了定身术,双手撑在沙发上,不说话,也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