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岸也没恼,舔掉了唇上的血渍,打开副驾驶前的储物箱,拿了一只崭新的口罩戴上。反应倒挺快,医生戴口罩别人也不会起疑,鲸鲸又好笑又不甘心。
抬起右手,容岸隔着口罩把食指压在唇上,又把食指在鲸鲸唇上贴了贴,跟她微笑,随即离开。
鲸鲸看着他背影,心头被幸福溢满了。
一下午都很愉快,鲸鲸写教案的时候,嘴里忍不住还哼着歌。燕妮拿着一包薯片过来,吊儿郎当倚在她工位旁边吃边看着她,手指随意勾了一下她脖子上的丝巾,果然给她看到了不该看的。
“敢情你去送外卖连带着还骗了人家一炮?”燕妮压低了声音贼兮兮地笑。鲸鲸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哪有。”
“可够狡诈的,借着投喂的名义过去,顺便让人家把你也喂饱了。”燕妮只要一看到鲸鲸脖子上的红痕,就能猜到中午的战况有多激烈。难怪鲸鲸被迷得晕头转向,那位真是个实干家,妥妥的。
“别胡说啊。”鲸鲸才不承认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明一开始她就是单纯地想投喂。
燕妮往鲸鲸嘴里塞一块薯片,堵她的嘴:“有什么可害羞的,郎情妾意,又不是偷情。男人嘛,妇女用品当用则用,不然要他们何用。”
听到燕妮把容岸比作妇女用品,鲸鲸抿嘴一笑,非要这么比的话,他确实还挺好用的。
“在车里吧?”燕妮飞了鲸鲸一个媚眼。鲸鲸惊讶地冲着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很明显是在说,你怎么会知道?
“越是表面上道貌岸然的,越是喜欢刺激,学医的,把人体都研究透了,更是百无禁忌,车振,小意思而已。”燕妮看过的无数言情小说里,禁欲系的男主都喜欢车振野站。
眼珠子转了转,燕妮忽然产生了一个恶作剧的心思,悄悄对鲸鲸说:“我存了张动图,你发给他,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鲸鲸等燕妮把图片发过来一看,是一张小猫咪舔冰淇淋的动图,嗤一声笑,“干嘛发这个给他?”
“撩他一下嘛。”
“那你怎么不发给卢老师也撩他一下?”鲸鲸把图片发送给容岸,也没忘记揶揄燕妮一把。
燕妮顿时嘟噜了嘴,“我要是敢发,我早发了。万一被他误会我是那种喜欢乱撩的人,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俩说悄悄话的时候,卢庭轩抱着课本和教具从外面回来,目光无意中和燕妮相碰,她瞬间呈现出来的那种表情让他一眼看穿她是在说自己,于是他避开了视线,看起来有几分腼腆。燕妮也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有点窘。
鲸鲸等着容岸看到那张动图后的回复,等了好几分钟,他的回复倒也简单直接,是一张狗狗舔猫咪的动图,看着令人忍俊不禁。
“小卢老师,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看起来很红,感冒了吧?”张友兰见卢庭轩回到工位时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切地问候他。
她是个热心肠,卢庭轩比她在美国留学的儿子大不了几岁,又是孤身在京工作的外地人,因此一向对他很关照,不仅平时嘘寒问暖,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也会带一份给他尝尝。
“好像是感冒了,早上起来打了好几个喷嚏,谢谢您关心。”卢庭轩脸颊发热,但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是因为感冒还是因为别的。
鲸鲸听到他俩对话,才知道卢庭轩上完课回来了,赶忙从抽屉里翻出一盒感冒冲剂,向燕妮使眼色,示意她拿给卢庭轩。
燕妮拿起那盒感冒冲剂,走到卢庭轩面前,无声地把感冒冲剂放到他桌上。他想明白自然明白,装不明白也随便他,无需她多说。
卢庭轩的视线从感冒冲剂移到燕妮的背影,忽然说了一声:“谢谢。”上午连着上了四节课没休息,下午又上了两节,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了。
“谢什么谢,有什么好谢的,又不是我给你的,是成老师给你的。”燕妮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对她心直口快,鲸鲸很是无语,冲她做了个鬼脸,也太不给人家卢老师面子了,人家对说谢谢难道还说错了。
张友兰看出端倪,在一旁笑,“只要能治他的感冒,谁给的还不是一样,卢老师恐怕是发烧了,最好去社区医院打一针,燕子,你陪卢老师去一趟,他找不到。”
“我才不去呢,他自己又不是没长腿。”燕妮明知道张友兰是想撮合自己和卢庭轩,依然不想给卢庭轩好脸。刘小甸说得对,男女间哪有纯友谊,丫就是水仙不开花——装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