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纾拿走虾饺,慢条斯理夹起一只蘸上醋送到嘴里吃,余光瞥见鲸鲸不甘心的样子,心情愉快地把一笼四个虾饺全吃了。
“鲸鲸,你喜欢虾饺我让厨房再蒸一笼。”喵子善解人意地说。鲸鲸忙推辞,“不麻烦了,我吃别的就行,蟹黄包还有这么多,我吃蟹黄包。”
夹起蟹黄包,筷子上稍微多用了点力气,包子皮破了,鲜美的汤汁溢了出来,蘸点醋吃下去味道不比虾饺差。鲸鲸想,你不是喜欢和别人抢吗,虾饺都让给你好了,蟹黄包一样好吃。
冷不丁的,一只小蒸笼递到她面前,蒸笼上还有两只虾饺,鲸鲸抬头一看,是容岸递过来的。
“我吃了两个,这两个没动。”
“不用了,我吃蟹黄包就行。”
“客气什么。”
“没客气,就是不想吃了。”
别人给的也就罢了,偏偏是他,鲸鲸也是个倔脾气,说不吃就不吃,那两只虾饺孤零零躺在蒸笼上,无人问津。
她一向好脾气,这么给人碰钉子还是头一回,容岸到底修养好,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的不淡定,即便是看到岑纾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也只是淡淡然转移了视线到别处。
“吃那么多,不怕胖啊?”岑纾瞅着鲸鲸,冷言冷语,从昨晚到现在,她只吃了四个小小的虾饺,别的什么都没吃。
鲸鲸没想到她会主动找自己说话,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她的话茬儿,抬眼看她,她还笑了笑。
笑里的轻蔑,让鲸鲸浑身不舒服,眼看着脸要挂下来,鲸鲸瞬间调整了情绪,嘴角一弯,也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
她这么一笑,倒是让岑纾有点摸不着头脑,表情不自觉僵了一僵。
“我工作忙,又经常运动健身,吃不胖,不像你,要靠节食才不发胖。”鲸鲸笑着说。
众人再次对鲸鲸刮目相看,随和的她居然当面嘲讽岑纾,略知内情的明白她俩是因为陈炽结了梁子,不知道的以为是女人没事乱磨牙,都有点看热闹的意思。林亚平更是伸长了脖子眼蕴笑意,被他老婆段雁容暗中踢了一下。
“你一个教音乐的,一星期又能上几回课。”岑纾也很会找切入点挖苦鲸鲸。
鲸鲸最讨厌别人蔑视她的工作,本来她就因为课程经常被主课老师们挤占而愤愤不平,岑纾有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正是撞到枪口上。
“课再少,老师也是正当职业,至少不会被人举报进局子。”鲸鲸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岑纾起初听了这话面不改色,但是当林亚平发笑被她听到的时候,她丢了个杯子过去,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林亚平很是尴尬,但是不好当众人的面和女人一般见识,段雁容却咽不下这口气,她直接抓起一碗粥往岑纾脸上泼过去,骂她:“骚货,谁给你的脸,敢在我们面前撒野。”
段雁容身为鲸鲸的闺蜜,因为陈炽的事早就看岑纾不顺眼了,平常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罢了,如今竟然犯到她老公头上,她哪里还能再忍。
另一个没忍住的是林亚平的爱猫大妞子,很有灵性的它原本乖顺地窝在主人身边打盹儿,看到有人向主人丢杯子,顿时怒目圆瞪,等女主人泼粥,它更像是得了令牌,嗖一下窜出去对岑纾张牙舞爪,用喵星人的语言骂骂咧咧。鼠辞
岑纾也不是会被人欺负的性格,很快骂了回去,饭桌成了两个女人和一只猫的战场,瞬间一片狼藉,岑纾头上的山茶花更是被大妞子蹦到她肩上给抓扯下来。
眼看着场面不好,众人赶紧劝架,把两个剑拔弩张准备打一架的女人拉开,林亚平则一手拉着老婆,一手抱着老猫,安抚她们的情绪。
鲸鲸眼见自己闯了祸,放下碗看了一会儿热闹,又赶紧吃两口,想趁乱离开餐桌,回楼上客房躲清静,她计划下午去山里看景,暂时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刚走到楼梯玄关,鲸鲸就差点在楼梯上绊了一跤,好在有人及时扶住她,她才没踩空楼梯。容岸握住鲸鲸的肩稳住她,说:“慌什么,闯了祸怕战火烧到你身上?”
“关我什么事,她俩要闹的。”鲸鲸柳眉倒竖,你这是要替那个蜘蛛精打抱不平?难怪昨晚你俩……狼狈为奸!
“那你何必慌慌张张的像做了亏心事,上楼也不看路,倒好像谁给你气受了。”容岸的视线波澜不惊地从鲸鲸瞪得圆溜溜的杏眼缓缓下移到她柔软的嘴唇。
这丫头很擅长扮猪吃老虎,表面看着柔顺,该出手时还真一点不饶人。
觉得他瞧着自己那种目光特别不怀好意,鲸鲸心虚地以为被他看透了自己的小心思,狡辩:“反正我做的坏事,你是帮凶,她的地址是你告诉我的。”说话间,她迅速摆脱这个令她窒息的氛围,灵巧地跑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