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必,那样的美人为您敬酒,想必陛下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吧?”连乔乜斜着道。
席间呼延丽的确热闹得过了分,连乔不知道北漠的风俗如何,看他们脸上却是一脸淡然,至于孙柔青她们几个,则恨不得把呼延丽丰满的身子一口咬成两截似的。
连乔提前离席,的确也有这方面的缘故,但并非吃醋,而是觉得看了伤眼睛——帐内生着篝火,到处暖融融的,那北漠公主也就放心大胆的展现健美身段,穿的少露得多,有几回倒酒的时候不慎将火辣辣的酒滴进了胸前“沟”里,男人们的眼睛都看直了。连乔即便是个现代人,看了也觉得脸红心跳。
楚源顺势在榻边躺下,歪着头向她笑道:“你把朕想成什么人了,见一个爱一个?那呼延丽是生得不错,难道朕就要将她带回京不成?”
“也未尝不可呀!”连乔幽怨的道。
“谁家在熬老陈醋?酸味都飘到朕的鼻子里来了!”楚源作势往空气中嗅了嗅,气得连乔举拳要捶他。
楚源仅用一只手就将她两只细细手腕包住,轻松适意的笑道:“你看你,没来由吃些什么干醋,朕如何可能带呼延丽回京?”
“此话怎解?”连乔一时转不过弯来。
楚源痛恨她的迟钝,“你啊!倒不想想,朕若领她回去,是作妻还是作妾?”
他这么一说连乔也就明白了,堂堂北漠大君的女儿,自然不可能充作别人的媵妾。可若要呼延丽做大兴朝的皇后,她却不具备此种资格,哪怕如今后位空悬也一样。楚源不会娶一位异族的正妻,更不会让她生下皇族的血脉,否则岂非将大好江山拱手让给他人?
连乔犹豫道,“那,若大君执意如此呢?甚至不惜让亲女甘为媵妾?”
北漠经历去岁的战败,国力已经大为削弱,如今要紧的是与大兴重修旧好,若能得到经济上的援助,那当然再好不过。要建立邦交,联姻自是最好的举措,何况呼延丽相貌不差,保不齐皇帝一见就心动——从私心来讲,连乔和孙柔青等人的愿望是一致的,皆不愿呼延丽进宫,这女子从相貌上来看就是不好相处的类型,加之地位特殊,有她在,下半辈子就别想宁静度过了。
所以连乔才多此一问。
楚源轻佻的瞟她一眼,“那朕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无论他此话是真是假,连乔听了都想打人。她信了这男人真是混账。
她本来以为皇帝千杯不醉,谁知灯光之下,就看到楚源的眼皮沉重的耷拉下来。他轻轻将一只胳膊搭在额上,似是嫌灯火刺目,嘴里含糊说道:“阿乔,朕有些累了,在你这儿歇一歇。”
连乔乖觉的嗯了一声,拦臂将清油灯盏盖灭。
没了灯光还有月光,帷帐本就疏松,影影绰绰的月明从缝里投入,衬得男子面如冠玉,脸上也微微的显出嫣红来:原来皇帝喝的不少,只是醉的时候也不太明显。
明暗交加中,连乔发觉皇帝眼睫微动,好似蝴蝶扑闪了一下翅膀,这使她涌起一个大胆的念头:也许楚源睡得并不很沉。
她微微俯身下去,似是生怕惊动了楚源似的,小心而慎重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只是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相贴时却仿佛有甜蜜的滋味。
尤其当楚源倏然睁开眼时,连乔不禁面红过耳,连忙背转身去,扯过被子装睡。
楚源唇畔浮起清浅的微笑,只觉这样的举动可爱至极又动人至极,他伸爪去挠连乔的胳肢窝,还不依不饶的道:“你把朕惹醒了,自己倒好睡觉?”
连乔想着今夜反正是睡不着的,方才才故意一试,结果一试便成功了——男人可真容易上当。
楚源当然想不到这只是一种勾引的技巧,身为天子,有人倾心于他是理所应当的事,何况连乔已经明示暗示他许多回了。
连乔更不会戳穿他这种甜蜜的妄想。
两人于是开始争夺那床被褥,闹着闹着,棉被便滚落到地上,只剩下交缠在一起的肢体,和一声接着一声的喘息。
自离宫以来,楚源罕有尝到这样酣畅淋漓的滋味,连乔看着纤弱,衣服之下却生得骨肉停匀,另有一种销魂蚀骨的魅力,这也是皇帝难舍难分的缘由。他抚着连乔的秀发道,“阿乔,朕多希望你能再为朕生一个男孩,不能儿女双全,总归是一件憾事。”
连乔听出他话里的惋惜,她在黑暗中无声的翻了个白眼。不管楚源会不会无后而终,这都不是她操心的问题,就算皇帝真的需要一位继承人,也千万不要从她这里来找寻。
说也奇怪,自从生下公主之后,连乔的肚子便再无动静。无论这是老天爷的恩赐或惩罚,连乔都希望老天爷不要改变心意——谢天谢地,她真的不需要孩子,谁爱生谁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