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 在这段时间里, 没人会在意他会靠近她多少。
路过者在其间穿行而过, 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在忙碌。
心里涌上委屈的情绪,靳逸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哭。
他只能怪自己今天为什么要喝酒, 为什么非得知道应纯去哪里实习。
现在看来, 还不如不知道。
现在以他的角度, 先别想着叫不叫小名这件事, 连恢复正常的微信交流都很困难。
和她聊天还要去另一个平台披了马甲, 完全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不认识她的人才能没有压力的和她交流。
这么一想,他更想哭了。
靳逸嘉刚要把被子拉到头顶,然后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漱,于是飞速钻进了浴室。
等用凉水洗完脸之后, 靳逸嘉拿起手机,手机里有一条提醒。
“距离纪念日-12月25日, 还有20天。”
-
赶上周末,柴越夏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生活用品装在一个行李箱里,然后打车来到应纯租的房子。
因为租金和地段的原因, 应纯这间房子并不大, 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一居室。
柴越夏进来的时候,看见屋子里的陈设几乎都是以白色为主, 就连盖着电视的防尘布也是白色。
像长期不住人的空房子。
她忍不住吐槽:“你就没想着贴点新墙纸,买点好看的花瓶然后往里面插两朵玫瑰?”
应纯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新的毛绒拖鞋,笑着帮她把外衣挂在衣钩上。
“还是算了,要不然换房子时候收拾起来太麻烦了。”
柴越夏读懂了她的意思:“你没打算长住?”
应纯嗯了一声,随手拨弄着柴越夏手提包拉链上挂着的毛绒小熊:“和现在实习的地方隔得有点远。”
“以后找到合适的工作,再去附近租房吧。”
柴越夏也不知道她这平淡的陈述有哪点突然戳到她,心里酸酸的,于是突然上前抱住了应纯。
应纯拍拍她后背,突然笑了:“现在明明是你困难更大,怎么安慰我起来了。”
柴越夏也有点忍俊不禁地松手,然后眼巴巴看她:“我晚上想吃卤肉饭。”
应纯白眼,笑着锤她肩膀:“你是状元,现在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应纯租的房子空间最大的就是卧室,床旁边有一张很长的白色方桌,没租给应纯之前上面原本是用来堆杂物的,房东当时领着她看房子时还说你可以在这上面种点花养些鱼,让这屋子里更有生气一点。
应纯听过之后完全背道而驰,是因为没时间也没心情打理,免得糟蹋一个又一个无辜的生命。
在柴越夏来之前,她就将桌子整理出一大半留给柴越夏考研复习用。
而她现在处在实习阶段,一般都是用电脑处理工作上的内容,相比之下使用桌面的频率并不高。
柴越夏贴着桌子边码自己的教辅资料,白色桌子旁边是一个简易的收纳架,和方桌差不多高。她将肖四拿出来的时候没注意把应纯放在最上面的东西碰掉,是一本不算薄的册子。
掉在地上的时候是摊开的。
柴越夏捡起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上面彩色印刷的照片。
有一瞬间的讶异。
……
应纯在厨房洗油菜,听见后面的脚步声没回头:“怎么了?”
柴越夏单手拿着册子举到她眼前,眼睛亮晶晶的:“这是你们高中的毕业册吗?”
说完随即又补充道:“我刚刚拿东西给碰掉到地上了,抱歉啊。”
应纯唇边露出一抹笑,摇摇头:“没事,这是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学校发的,前几天……”
想起拿出这毕业册和靳逸嘉有关,心底莫名好像又被人挖空了一块,情绪不明。
像弄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而满是怅然。
她移开视线:“无聊时候翻出来看的。”
“我可以看看嘛?”
应纯嗯一声:“你东西收拾好了?”
柴越夏点头如捣蒜。
女孩见此,没拒绝:你去看吧,桌子上我切了火龙果。”
原以为柴越夏是去餐厅看那本毕业册,结果没过多长时间,她再次冲进厨房,露出洗干净的双手。
在应纯疑惑的目光里,柴越夏笑得有点狡黠:“我来给你打下手。”
饭后,两个人窝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柴越夏将书脊放在曲起的腿上,平摊着看,看得很慢很仔细。
柴越夏是舟廷本地人,从没去过宛樟,不禁问起应纯那里的气候怎么样。
应纯取下后脑勺的鲨鱼夹,已经过肩的头发披散下来,她仰靠着看向天花板,露出的一节白皙脖颈线条流畅,眼光流转,她回忆自己在宛樟时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