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排了几把游戏之后,应纯删掉列表里多出来的好友申请,id有点眼熟,她猜是刚才随机匹配的路人。
手机锁屏放在一边,应纯迈步进了浴室。
等裹着浴帽出来的时候,嗓子有点发干,于是便打开卧室门去冰箱里拿昨天新买的牛奶。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听见客厅的音响好像开了,声音不大,放着一首耳熟的英文歌,旋律悠扬。
牛奶刚倒到玻璃杯的一半,应纯想看下音响大概在哪个位置,结果瞥见沙发上坐着个人,吓她一跳。
牛奶还没喝,应纯小心翼翼往沙发的位置挪,看见某人微垂着头坐在中间,头发应该是刚洗过但没好好擦,有几绺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靳逸嘉身上的衣服应该也是新换过,过于肥大的半袖,将他后背的肩胛骨勾勒出形状,他微躬着身坐在那,纯棉布料覆盖在他腹部的薄肌上,隐隐浮现出线条。
再下面……他竟然穿了条灰裤子。
看得她脸热,应纯挪开视线,试探拍了下他肩膀:“靳逸嘉?”
莫非是睡着了?
男人闻声迟钝地抬起头,眼角红的像是很用力搓过留下的痕迹,眼睛里混着很容易窥清的迷茫,蒙着薄薄水光,极具诱惑性。
唇色粉红,唇肉泛着晶亮,淡淡的酒味弥漫,应纯盯着他的嘴唇看,应该是酒渍染上,几分潋滟。
她回头看向刚才放玻璃杯的桌子上,还有一个高脚杯。
应纯走过去,嗅了下,确实是酒。
女孩趿拉着拖鞋再次走回靳逸嘉旁边,看着他还没擦干的头发轻叹了口气。
从自己屋里面拿出厚厚的干发毛巾,应纯把它盖在靳逸嘉的头上,露出他那张微醺的脸,语气放柔:“把头发擦干就回屋睡觉吧。”
靳逸嘉似乎是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眨了几下眼睛,像是想努力把字音咬清,所以说得很慢:“你能帮我吗?”
眼神有点犯规。
应纯心里纠结了一下,松开撑在膝盖上的双手,然后走到沙发的后方,拎起毛巾的一角给靳逸嘉擦头发。
她不敢太使劲,毕竟这可是当代成功人士的头发,以后明诚软件开发还得指望他这些头发。
只不过这人,发量过于旺盛。
估计没有脱发苦恼。
应纯感慨了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竟然能从金钱一直拉到发量上,叹了口气,一点一点用毛巾包着湿发,然后用毛巾挤压吸干上面的水。
客厅里的音响里在流泻音乐,一直是一首歌在循环。
还有她很轻柔给靳逸嘉擦头发的声音。
等到基本擦干之后,应纯正要拿着毛巾回屋里,靳逸嘉攥住她手腕,声音很哑:“可以帮我倒一杯水吗?”
应纯想着都给他擦过头发了,再倒一杯水也就是随手的事,于是点了下头。
等她单手拿着水杯走到靳逸嘉旁边,递到他嘴边,靳逸嘉自然而然接过来,一饮而尽。
应纯见他放下玻璃杯,抿了下唇准备离开。
下一秒,身后传来窸窣动静,她还以为靳逸嘉醉酒不舒服,转身的时候直接被一只大手拉坐到他身上。
她被迫跨坐在靳逸嘉的腿上,两边的小腿肚向大腿方向折叠,膝盖内侧蹭到沙发上,脚趾抵在沙发边缘。
应纯没想到是这么个姿势,后背完全悬空,她低呼了一声立刻搂住靳逸嘉的脖子,被迫缩在他怀里。
过了几秒,耳边传来一声带着喘息的低笑,莫名有种阴谋得逞的意味。
这家伙,是故意的!
“靳逸嘉,你混蛋。”
折腾完她擦头倒水还要这样。
大混蛋。
应纯小声骂了一句,紧接着从他怀里退出来,可双手还是搂着他的脖子,生怕自己从沙发上摔下去。
刚才因为那一折腾眼睛有点红,看起来像是被吓的多。
靳逸嘉盯着她的脸,眼神很暗,睫毛下拢着的小片阴影让这目光更加幽深几分。
刚才骂他那句,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是在调情。
真的要命,到底是惩罚她还是惩罚他?
应纯裹着干发帽,额间一两绺湿发垂下来,从靳逸嘉的脸庞轻轻扫过,又湿又凉。
胸膛里一股无名之火在一点点燃烧,靳逸嘉单手扶着她的腰,漫不经心挑开那绺湿发,唇边笑意不减,凑近应纯:“汪。”
很轻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见。
应纯微微睁大了眼睛。
靳逸嘉见她呆愣地坐在他身上,眼睛里因为刚才惊吓出的生理泪水还在流转,像只受惊的兔子。
心里的某一处柔软极速下陷,渐渐后知后觉泛起了疼,然后疼的那处生疮烧出了一个口子,炽热火焰让他刚刚喝下去的水仿佛直接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