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然还愣在那。
苏悠道:“人马上到了,遮不遮随你。”
她大可不管的,但眼下她无意间瞧见今日这一出,王语然又与自己在一起,不帮也得帮。
殿门被打开,来的不止是端香炉的宫人,还有燕贵妃领着一些世家小姐们前来香积殿给太后抄佛经。
众人视线先是落在披着红绸布的王语然,见她衣不蔽体眼泪盈盈,有些惊呼,然后又看向突然出现在宫里的苏悠,诧异不已。
燕贵妃先上前道:“语然你怎么了?怎么这般模样?”
虽然红绸裹着了,可被这么多人围观,王语然此刻还是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心里恨极燕贵妃也丝毫不敢张口,哭得抽噎。
魏氏随着燕贵妃来的,见自家女儿这副模样,紧张得将人护在怀里,然后转眼瞪向苏悠:“你到底对然儿做了什么!”
苏悠:“.......”
“你怎么如此蛇蝎心毒来害我的宝贝女儿......”
魏氏哭声很大,丝毫不理会王语然扯着她袖子试图阻止她,执意要闹大为自己女儿讨个公道。
苏悠摊手:“我奉太后命令在此燃香,魏夫人别张口就来。”
魏氏毫不顾忌:“你嫉妒我然儿要当太子妃,心存怨恨想要毁然儿清白,好在我们及时发现,你还敢狡辩!”
大家都知道苏悠从前与太子有过婚约,如今又因为香典司案子两人走得极近,也闹了各种传言。如今王语然被赐婚,苏悠若是因此生恨,也确实有害人的意图。
众人转而看向苏悠,也都随着魏氏指骂苏悠。
燕贵妃也纳闷为什么苏悠突然出现在这,她不耐道:“既然是冤枉你可有何证据?”
苏悠摊手道:“民女从未离开此殿,此前也并未见过王姑娘,难不成我能凭空将她绑来此?”
要找证据十分简单,但燕贵妃此刻就想把事情闹大:“那然儿眼下衣衫不整,你又如何解释?大家分明只看见你与然儿在一起,还敢说你无辜?你今日所作所为,本宫定然禀明了圣上,赐你的罪!”
苏悠知道燕贵妃的心思,懒得与她辨,但看王语然一言不发,显然也是准备让她背下这黑锅。
遂也觉得不如闹大:“好啊!不如现在就去禀了圣上,好好查一下,到底是谁动的手!”
此言正合了燕贵妃的意,她刚吩咐下人要将苏悠带走,外面廊道上一道怒喝传来。
“我看谁敢!”
张嬷嬷扶着太后进来了。
今日太后寿宴,闹出这种事情,少不了要责罪,众人顿时闭了嘴。
“一件小小的事就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太后看向王语然,然后缓缓看向燕贵妃,“身为贵妃不以身作则便罢还在此起哄,你当得是什么教养?以后还如何管好后宫!”
被这么当众训斥燕贵妃绞紧了帕子,手背泛起青筋,却也只能忍下垂首认错:“母后教训的是。”
魏氏还想告状鸣不平,太后一个眼刀子递过去制止了她。
然后转而面向众人:“小小误会,且都散了吧。”
魏氏把人带下去了,众人也都各自回了宴席。
对于太后多年来的打压,燕贵妃心中恨意几乎到了极点,她看了眼苏悠,并不打算将此事就这么了了。
太后生辰宴设在紫宸宫,嘉惠帝与五品官员聚在那赏乐舞,周沅席座下是六皇子,他方才觉得舞乐太闷便去走走,不期撞见了燕贵妃,她让六皇子回禀了周沅香积殿发生的事。
“二哥,你那太子妃似乎哭得很厉害,你不去瞧瞧吗?”
周沅问他:“你说谁毁谁清白?”
六皇子捻了一颗葡萄放嘴里,一边回话:“就那个近来名声大的苏悠,说是争风吃醋,欺负你太子妃呢!想必皇祖母已经替你罚了她……”
今日一早予良便来禀苏悠进宫去给太后调香,他也一早安插了人去玉宁宫,却不知为何没有人来回禀他。
恰巧对面五皇子刚刚落席。
周沅瞧了一眼,心中担忧,欲要起身,旁边赵六郎提醒道:“宴席就要开始了,殿下此刻离席圣上可有治你的名头了……放心,这个节骨眼上无人敢动她。”
六皇子听得迷糊,却也插了一嘴:“倒也没那么严重,燕贵妃带着人去抄佛经正巧碰见,所以人没事无需担心。”
知道说得不是同一人,却都从六皇子话中听出了端倪。
怎么这么巧燕贵妃就赶到了?
赵六郎问:“六殿下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六皇子道:“适才回来时碰见了燕贵妃,她让我与二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