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尸体冰冷铁青的脸,语气狠厉的说道:“瑾初,我会补偿你的!”
“我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季瑾初听到女人的话,又看了看自已透明的灵魂和没有生机的身体,有些困惑,补偿?自已都死了,该怎么补偿?
女人打了电话,不一会就有七八个身穿黑西服的人来到了地下室,他们动作熟练,手法细腻帮助自已整理遗容,收拾遗物。
望着这群专业的人,季瑾初更加确信了在,自已这个所谓的母亲,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自已,直到自已去世后,她才出现。
不然这群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赶来。
想到这里,季瑾初心中一直恶心,当初没有花奖励值查看后续,因为这一切根本不值的,
季瑾初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没一会就被这群人给打包好了。
那群专业人员将自已的身体从那间昏暗潮湿的地下室搬出去,而女人则抱着自已的遗物,泪流满面,十分的悲痛跟在身后。
将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表现的淋漓尽致,只是就不知道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季瑾初为了搞清楚事情真相,也就跟在女人的身后一起离开了。结果刚走出那地下室,扑面而来的闪光灯差点亮瞎了季瑾初的眼睛。
只见无数记者举着话筒,拿着长枪短炮争先恐后的采访着自已名义上的母亲,生怕晚了抢不到今天的头条。
“赵女土,请问您现在是什么心情呢?”
“是啊,赵女土,你终于找到了自已的孩子,但是他却去世了,您现在是什么感受呢?”
“赵女土,这个就是您的亲生孩子吗?请问他的死因是什么?”
“赵女土,您什么时候在找到您亲生孩子的,他这二十多年都经历了什么,这个您查到过吗?”
“赵女土,对于丢弃您孩子的季老太太你会选择继续上诉吗?”
“对于您亲手养大的季明理少爷,以及季国梁和王淑雅女土,你现在对他们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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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发出尖锐的问题,刺的赵女土面色惨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就像是秋天即将要掉落的树叶,易碎可怜。
赵女土一言不发的在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而季瑾初的尸体由于没有合适的车辆,也一起和赵女土放到了加长的商务车上。
但尽管如此,记者们还是不死心,将商务车团团围住,不停地问着赵女土各种问题,就像是鲨鱼闻到血腥味,将猎物困住,不撕下一块肉来,决不会善罢甘休。
“赵女土,你会向法院申请撤去对季国梁先生等人的诉讼吗?”一个记者不要命的扒拉着汽车的车把,说话速度十分快速。
听到这个问题,赵女土像是被出触碰到什么机关,她握紧季瑾初遗物,骨节发白,语气中满是怨恨,“不会,我与他们不死不休,我一定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得到这个回答,记者立刻松开手,不顾人流开始编辑起来。车窗被缓缓升起,商务车中也一点一点的挤出了记者的围堵。
而季瑾初也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已拜托来收拾的好友,林墨。
林墨被拥堵的人群挤在一个小角落中,几次想要冲到赵女土面前,但是都被身边的人有意无意的阻拦住了。
林墨想要大声呼喊,但是他所在的区域竟差点发生踩踏事故,等到林墨满脸通红,全身狼狈的来到安全地带的时候,车辆已经开走了。
林墨站在原地,眼眶通红,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离去的汽车,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了,片刻后,林墨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他在车流中嚎啕大哭。
季瑾初望着哭泣的林墨,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他和林墨已经十八岁认识,到现在已经整整了七年了。
自已是孤儿,林墨则是亲生父母离婚,然后再婚,双方都不管他,甚至连生活费在他成年后,就立刻断了。
无奈之下,林墨只好辍学,出来打工,并在打工期间认识了季瑾初。
而如今季瑾初去世,恐怕林墨是唯一一个舍不得他,真心替他难过的人吧。
季瑾初心中一阵酸涩,他想要伸手触碰自已哭泣的好友,但是却只能穿过林墨的身体。
就在季瑾初想要和林墨在待一会后,一阵强大的吸力将季瑾初带走了。
等到季瑾初反应过来后,就发现自已坐在商务车中,和那个赵女土共处一室。
季瑾初有些无奈,他现在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赵女土身上,他只想和林墨多待一段时间,看看在自已走后,林墨过的怎么样了?
毕竟林墨是自已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了。
至于赵女土是否真心,自已的身世问题,季瑾初是一点都不在意了。自已已经死了,再纠结这些,惹自已生气,是真的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