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朝九歌的手及时停住,要是再晚一点,向下一寸,估计顾韩的一只眼睛就真的要血溅当场了,
窗外月光透窗子照在他面无血色的脸上,一双眸子爬满了血丝,连身上原本乖巧清冷的气质都开始变得乖张阴戾,一手抓着长发斜到一边的肩膀上,一手撑在顾韩右耳一侧,缓缓弯下腰,犹如恶魔般在顾韩耳边低语:“皇叔的眼睛很漂亮,木偶没了眼睛就没有了灵魂,所以我不会伤害你,但----我今天很生气,要给皇叔一点惩罚呢。”
夜色朦胧,银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树影婆娑,将月光打的稀碎,摇晃的树荫衬在顾韩窗前的窗户上,就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待朝九歌走后,原本安眠的人儿躲在被子里双手抱膝,就如婴孩一般蜷缩着,顾韩颤抖着,只能用耳朵辨别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他不敢睁开眼,他---很害怕。
一晚无眠,顾韩第二天看见朝九歌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在一边打着哈欠,清晨风凉,顾韩一半的脸陷在宽大的披风里,身型单薄,整个看上去甚是憔悴。
业礼正指导着朝九歌练剑呢,两个人虽然不对付但碍于是顾韩的命令,业礼不得不从,本来顾韩是打算给朝九歌请个老师的,不是那种什么背景复杂的官家人员,而是单纯的从良籍百姓那儿找一个相对来说靠谱点的。
他记得当时报名的人很多,面试了整整一天,来参选的人虽然都有一些拳脚功夫傍身,但没一个能打得过业礼,淮然那老秃驴顾韩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太能吃了,回头又发薪资又包伙食的,他的小破王府遭不住了啊。
为此,顾韩只能决定让业礼做朝九歌的老师,教授他拳脚功夫,毕竟书中的业礼可是在杀手营里10:1最后的存活者,武力值max,招式灵活又抗揍,简直就是农药对抗路buff附体的存在。
顾韩让人架来了一张贵妃椅,懒洋洋的坐在亭子中央看他们二人比试。
不远处是顾韩亲自监修和设计的小型练武场,是专门给朝九歌的,少年一席青衣,圆领窄袖的银文长袍,用着一个皮质银环装饰的发冠,腰间也是配套的皮质腰带,中间还缀着一个圆形的小香囊。
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气宇轩昂,相貌非凡。
顾韩喝了一口热茶,目光飘到业礼身上,比起衣着颜色丰富的朝九歌,顾韩每次看见他都是千篇一律的黑色,唯一的彩色就是腰间兰戏给他的荷包,呵,还不是兰戏自已绣的。
擂台上的二人打的难舍难分,业礼显然是收着力在,面对朝九歌来势汹汹的攻势,身体微侧连一个大动作都没有就轻飘飘的躲了过去,
朝九歌持剑,加快了出剑的速度一招又一招的好像不知疲倦一样,虽然招式轻巧下手果决狠厉,但缺少技法,且性子过急,雨点般的招式对业礼并没有造成威胁,甚至一剑挥下还被业礼找到破绽并指捏住了剑端,手指毫不费力的捏碎了剑身,
业礼皱着眉头,刚想停手询问今天所谓何事,出招如此随意无序,下一刻就见朝九歌脚尖轻点腾空而起,用着全力操着一把断剑向业礼刺了过去,
业礼躲闪迅速却还是被锋利的剑刃擦着面具而过,朝九歌手里的剑没握稳,顺着惯性直接脱手朝一边看戏的顾韩飞去,
第42章 黑汤圆,白汤圆
还好位置偏了一点,贴着顾韩鬓角边的长发,直直的插在边上的柱体里。
顾韩冷汗直冒,被断剑割断的头发就落在脚边,脸上毫无血色,就连唇瓣上的薄粉也都褪了下去,一时间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业礼先一步用轻功飞了出去,朝九歌紧随其后,他单膝跪在地上面色凝重:“主子,你没事吧。”习武之人眼神锐利,观察顾韩脖子有没有受伤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淡淡的红色痕迹,虽然被衣领遮着,但顾韩皮肤白皙很容易就看了出来。
朝九歌走向前去拿起顾韩的手握在自已的掌心声音有些发抖,心有余悸:“皇叔,有没有伤到哪儿。”
顾韩目光看着面前模样人畜无害的朝九歌,突然瞳孔紧缩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全身血液凝滞一般,手脚不受控制的打着颤。
顾韩回过神把手抽了回来,呼吸不太自然:“我没事,没事,”眼神无助带着些恳求看着业礼:“你带着小歌儿再去练习一会儿,然后收拾一下,回头我们出去办点事。”
朝九歌看清楚了顾韩的眼神,他不明白为什么皇叔今日如此反常,看着自已空荡荡的手心和顾韩发抖的唇角,只觉得顾韩似乎在害怕自已,难道是因为刚才的那把脱手而出的剑吗。
业礼点了点头,把朝九歌拉了回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