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舒服?”
白礼卿看着她自己揭开盖头,抬手又放了下来道:
“这是不能自己揭开的。”
苏若无语,又掀了上去,站起来看着他,他的眼眶有些微红。
按照以前她自己的规矩,她是不会多话的,但是她看着白礼卿沉默了一瞬,对着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低头,她有话要说。
白礼卿不明所以,却也照做,苏若凑近他耳边小声道:
“要不要我一巴掌扇醒你,这是在演戏,别露出一副痛失爱人的表情。”
白礼卿只觉得方才的自己仿佛是梦魇了一般,明知一切皆为虚假却无法清醒脱离,听见苏若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也只有她,才能让他如此安心而清醒。
他轻轻叹了口气,嗯了一声,苏若也在心里叹气,突然很想吟诗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
她在自己放下盖头前看着白礼卿道:
“别伤心,要是实在难过,彻底斩断才是最好的办法。”
“卿卿,我再这样叫你一次,有时候学会放下很重要。或许有的事情,永远不会有答案和结果。”
“我不想看见我的徒弟不高兴,但我也不会贸然回应你的任何感情。”
白礼卿看着她,有些难受,被自己心上人劝自己放下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是,心都被剜出来了一样。
他知道她是以师尊的身份在说这件事,在教他如何处理对待自己的感情。
但他早已分不清她是他深爱之人还是自己的师尊,他们是一个人。
“我若放不下呢?”他轻声的问。
苏若抿唇,放下红盖头:
“执念。当心你的心魔。”
“是。”
第96章 只是可惜……
走完一通流程,苏若便在新房内坐着干等着了。
江景沐在桌边坐着,看了看苏若的双手,道:
“若是今晚那妖怪没出现,苏姑娘过一阵子一定要离开阳州城?”
苏若点了点头:“对。”
江景沐点头,又微微皱眉,毕竟除了来帮苏若,还有专门下山来除妖的。
不过那妖怪不现身,他也无从追寻,先跟着苏若他们离开也并无不可。
苏若拨弄着手上的玉戒,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江景沐要起身去开门,但手上的红线没那么长,便道:
“请进。”
进来的是一名女子,正是洛如温的徒弟之一,青彩。
江景沐有些疑惑问:“青彩姑娘此时来是……”
不料他话还未说完,青彩便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来,直取江景沐喉咙,江景沐侧身躲过,苏若把红盖头一撩,看着青彩和江景沐打了起来。
她微微皱眉,青彩显然不是江景沐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被江景沐制服。
“难道她就是那断手妖?”
白礼卿此时带着金流他们进来,看了看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青彩身上。
洛如温满眼的不可置信,青彩看了看他身边的宋嫣柔,张了张嘴,最后闭上了,一言不发。
金流见妖怪抓住了,当即对江景沐和苏若道谢。
除妖司的人欲将青彩带走,釉白站了出来道:
“大人明鉴,青彩不可能是断手妖,她以往一直和我在一起。”
金流也不多说,直接对身边的除妖司侍卫道:
“验妖。”
那侍卫取下腰间令牌,走到青彩身边,将她手指割伤,滴下一滴血来。
那滴血落到令牌上,不消片刻便消失不见,而后令牌微微发烫,从玉白色变成了红色。
侍卫将令牌交给金流,金流道:
“看见了吗?她是妖,又在今晚闯入新房,意图杀害新郎新娘,不是断手妖,也该入妖牢。”
釉白脸色变了变,看向洛如温,道:
“师傅。”
洛如温闭了闭眼,后对金流道:
“青彩虽然是妖,但从未作恶,她和釉白一心做瓷,金大人应当是知道的,又哪儿来的时间去杀人,今晚之事恐怕是有隐情,大人不妨听青彩几言。”
就算他开了口,青彩也逃不了除妖司的惩罚,不管她是不是断手妖,今晚对江景沐动刀的行为,也不可能叫除妖司轻易饶过她。
苏若看了一圈,问洛如温:“你早知道青彩和釉白不是人?”
金流神色一变,除妖司众人又看向釉白,根本没想到釉白也不是人。
洛如温点头:“是。”
金流呵斥道:“荒唐!”
苏若又问:“他们是什么来历?”
釉白见自己和青彩的事情瞒不住了,只得主动坦白,先对苏若和白礼卿行了礼,然后又对金流等除妖司众人作揖,道:
“我和釉白原身是师傅亲手烧制的一对如霜落梅瓶。师傅因心喜爱,将我和青彩留在身边,洛府灵气四溢,师傅身边更甚,久而久之,我和青彩便得了人形,师傅知道后,虽自己不能再烧瓷,也收了我们做徒弟,日夜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