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可以自己去杀人，吞噬他人让自己强大起来，幸好沈栖暂时还做不到。
现在到了龙族，斯维修和蒂克特斯两个人她实在是应付不过来。
只有先让他们互相消耗着了，鹬蚌相争，她这个渔翁能不能得利也不一定。
现在只有两个字形容沈熙的状况：头大。
不管是斯维修搞定蒂克特斯还是蒂克特斯搞定斯维修，对她而言都是好事。
最好能够相互抵消？沈熙估计是不太可能，只能自己想想。
“没用的。”沈熙正要打坐，又听见了那道和自己相似的熟悉的声音，片刻的惊讶之后，沈熙笑了笑，闭上眼进入识海和沈栖交流了起来。
“醒了？又能和我交流了？”她盘腿坐在识海之内，沈栖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了她的对面，沈熙道，“你上次说的我不懂，是什么意思？”
“你要我教你？”沈栖一双冰冷的红眸看着她，薄凉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明明和她有着相同的面容，但是沈栖与沈熙的平和温柔完全不同，他的一举一动，仅仅是一个细微的表情，一个眼神都冷到了极致。
“沈家，不是流行拜师吗？要我教你，是不是先拜我为师？”沈栖淡淡的撩起眼睑看着沈熙，语气冰冷，又充满了嘲讽之意，“你以为他们能相互消耗多久？这两人要不了几天就会发现问题，你很清楚，只有离开才能彻底断绝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断了他们的念想。”
“但，你怕死。”他猛地贴近沈熙，以额抵额，相同的眉眼、澄澈的墨眸与如有鲜血翻涌的红眸四目相对，“你，当初为了抑制我强大，放下你父母血海深仇，清修多年的决心呢？”
沈熙平静的看着那双红眸，沈栖眯了眯眼，片刻后化作黑雾一般的魔气，回到了原位，在原位重新恢复了人形。
“你没变，那为什么不离开？”那视线还是一如往常，他很清楚她的心绪在那次生了杀念之后越发的平静，但是如今被两个男的缠身，想断却没有直接离开，是为了什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沈熙淡淡的开口道，沈栖抬手，他指尖的魔气顺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写下一个字：人。
“什么意思？”沈熙没能理解，于是问道。
“你知道的东西，我也知道，根据你们人类的知识，人体内有许多细菌等微生物，对你们而言，那是有利的。”沈栖冰冷的声音叙述着，对于沈熙而言似乎已经有些陌生的知识，再次听见这些不可能从原始兽人口中听见的话时，竟然恍如隔世。
“然后呢？你想举例说明什么？”沈熙知道，这肯定不是他真正要说的东西。
“普通的魔物在人类的邪念中滋生。你们吸收天地灵气修行，这力量和魔物相克，一般来说是不会有魔物因为修士的邪念而生。但是心魔不同，也就是我，和其他的魔物是不一样的。”
沈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没了？”沈熙挑眉，说了这么多，就想说他是特殊的魔物？烤肉和煮的肉有太多的区别吗？除了口味不同，不都是用来填饱肚子的？
“特殊魔物和普通魔物，不都是魔物吗？”沈熙自认为没有什么区别，魔物是由人类的阴暗面滋生的，嗜杀成性，所以才需要消除。
可他们有自己的意识，所以杀了这些东西，修士身上会沾染业障。
天道不偏心任何生物，众生平等，就算修士是为了守护人类而除魔，这样赶尽杀绝的行为，也逃不过业障缠身，但修士自身实力越强，对业障的抵抗能力也就越强。
“不同，别把我和那些肮脏的东西归为一类。”沈栖冷声道，“知道为什么你见过的魔修，都罪大恶极吗？因为他们本来就心术不正。至于你……”
他说着上下打量了沈熙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道：“你自幼，就连仇恨都抛弃了，心静如水，无善无恶。我只能偶尔在你杀魔杀疯了的情况下，稍微成长一点。或者吞噬你斩妖除魔沾染上的业障。”
“人体如果是腐朽的，那只会滋生蛆虫，就如同那些微生物一样，一副好的身体，微生物自然也是无害的。所以我，是无害的。别成天想着怎么解决我，想想怎么解决你的烂桃花吧。”沈栖冷冷的瞧了她一眼，“我们同生共死，不——你死了我也可能还活着。但我不会随便做坏事，你大可放心。”
沈熙算是明白了不少，笑了笑道：“看来你在夸我至纯至善？所以连心魔都是无害的？”
她信吗？
沈栖的冷眸看着她，读出了她的不信任，淡淡的看向空中那个人字，抬手一挥，便挥散了。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沈栖看着沈熙道，“为什么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