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身侧的蒂克特斯,立刻收了手中的树枝,插入裤兜之中,然后上前去纠正他的姿势,碰到他的手时,沈熙才想起来,他右手受伤了,今天也没处理。
“左手吧。”沈熙看向他,“用你的左手跟我学,常人惯于用右手,你用左手也许还能多一张底牌。正好,避开你手上的伤。”
“不痛。”蒂克特斯摇了摇头,他怕自己用左手学不会,他也是沈熙口中的常人。
“换手。”沈熙取出树枝,在他右手手腕上打了一下,蒂克特斯只好听她的换了一只手握着树枝。
“没有我教不好的,你只需要听我的,把你自己交给我就行。”沈熙说这话不是自负,而是指针对蒂克特斯,他很有天分。
“跟着我的动作,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沈熙站到了蒂克特斯的身侧,然后才真正的开始带着蒂克特斯熟悉最基本的剑法。
走了一套动作之后,沈熙就收了树枝,双手环胸站到了一边,道:“试一遍。”
蒂克特斯:“……”
他依照记忆给沈熙展示了一遍,然后沈熙道:“第一个动作,剑别歪,你手朝向这边,手中的剑怎么能歪到另一边去?信不信我把你手砍了?”
他这手上的动作歪的就离谱,沈熙拿着树枝打在他左手手腕上,蒂克特斯道:“这只手……不太好用。”
沈熙道:“克服。”
然后一一纠正了蒂克特斯的错误行为,沈熙又让他试了一遍,看起来总算是有点样子了。就是太柔了,跟在那跳剑舞似的,不过也正常,大多初学者都这样。
“你再来一遍,要用上你的力气。”沈熙在一旁道。
结果蒂克特斯一用力,啪!那树枝就断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结实的树枝,沈熙把自己的给了他,道:“那么用力干什么?你用力在剑柄上,着力点在剑柄,但并没有几分力道从你的手中到了剑身,这么长一把剑你不可能用剑柄和人打。”
“树枝从中间断开,你不是在挥剑,你是在甩剑。”沈熙说着,走到他的身后,然后把着他的手道,“剑只需握紧,练剑的时候,没有什么和你对抗的东西,那么整把剑上的力道应该是均匀分布的。我让你挥剑的时候用力,是这样——”
她一边做着解释,一边带动蒂克特斯的手迅速的出剑,两人都能听见树枝在空中划出的细碎的风声。
蒂克特斯的注意力却不怎么在这上面,因为沈熙的动作让她紧紧的贴在蒂克特斯的身后,修长的五指握着蒂克特斯的手腕,两指落在他的手背上,或许是夜晚有些寒凉,她的指尖是冰冷的,但是很软。她的手上带了茧子,蒂克特斯知道,那应该是她学这些奇怪的东西留下的痕迹。
解说的时候,沈熙的声音舒缓而平和,就落在他的身侧,夜晚本就宁静,蒂克特斯感觉自己只能听见她的声音,他的喉结下意识的动了动,然后小小的吞咽了一下。
沈熙发现了蒂克特斯的走神,然后抬脚顶在他的膝窝上,蒂克特斯一时不防,单膝跪了下去,一脸茫然的抬头看着沈熙,发出疑惑的声音:“哎——?”
“走神?再走神今晚练一千遍,别睡了。”沈熙低头看着他,蒂克特斯莫名的心虚了起来,然后站起身道,“学会了!”
“真的?”沈熙绕着他走了一圈,目光就没有从他身上挪开过,“学会了没有?”
蒂克特斯想起刚刚她带着自己的动作,虽然走神了,但是回想的时候还是有点印象,单凭这点印象,他琢磨一下其实真的学会了。
但是……
“没有。”他说了没有,因为想让沈熙再来一遍。
“好,我最后带你走一遍。”沈熙果然这么说,蒂克特斯十分期待的看着沈熙,然后如愿以偿的让沈熙亲自贴着他把所有的基本剑法都带着他过了一遍。
紧接着,沈熙就窝到了附近的一棵树上,拿着几根树枝,坐在树上,靠在树干上道:“练吧。我看着。”
然后蒂克特斯开始熟悉动作,本以为会十分顺利,因为他都记住了。结果……
“不行,出剑太慢了,重来!”
一小截从树枝上掰下来的树枝,破空而来打在他的手腕上,在手腕上落下小小的锐利的疼痛。他看了沈熙一眼,然后重来。
“力微,饭否?”又是一小截树枝打了过来,“没吃饱还是你不行?”
蒂克特斯:“……”
他手上用了力,结果有些太专注手上,脚下晃了两下,然后立刻警觉了起来,果然听见了沈熙那边扔过来的小树枝,蒂克特斯一闪,躲开了。
但紧接着另一个打在了他的小腿上,那边传来沈熙的轻笑声:“跟你师傅玩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