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司见人要逃,长臂一揽,铁臂结结实实地勒着李庆弦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不过喘息的瞬间,再次蛮横地将人压向自已,叼着那柔软的唇瓣反复蹂躏厮磨。
他被这双唇吻过,当时的李庆弦失去了神志,他只觉得他胆大包天,放肆又无礼,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这次,他为了让这个人闭嘴,粗暴地将他的唇堵住,后知后觉,那柔软温热的触感竟是说不出的美妙。他为了惩罚他,故意将他的嘴唇咬破,反正这个人是他的,他可以随意处置。
腥甜的热血涌入喉中,许是太久没有尝过新鲜的,长空司竟然一时间遏制不住自已的冲动。李庆弦的血是烈药,他的嘴唇就是烈药的容器,他从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人浑身都是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龙沉冒冒失失地走进来,似要来禀报什么,毫无预兆地撞见这激烈的一幕,直接看傻了眼,在那里愣了有足足五秒钟,而后飞快回过神,知道自已看到了不该看的,转身就跑。
长空司似乎也没料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炽热的头脑冷静了一瞬,动作稍凝,李庆弦趁机猛地推开了他。
他头脑昏沉,一手支撑着桌面才能站稳,不停喘着粗气,殷红的嘴唇颤抖着,又麻又肿,还沾着血水,简直惨不忍睹,碰一下火辣辣地疼。
更令李庆弦感到狼狈难堪的是被人撞见,他脸颊滚烫,连脖子都是红的,因为被欺负狠了,又受到惊吓,眼中还带着湿意,神情羞怒交加,捂着嘴唇,恶狠狠瞪着长空司。
“你这个无药可救的混蛋!”
他骂完,不等长空司开口,已经飞快跑了出去。
龙沉与他擦肩而过,想叫住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低着头走进屋内。
长空司还伫立在原来的位置,面色阴寒,唇边还沾着李庆弦的血,衬得他整个人更是冰冷肃杀,像是一头没有尽兴,心情差到极点的狼。
龙沉吞了吞口水,道:“尊上息怒,属下有要事禀报,不知尊上在……”
长空司抬手,用拇指抹了抹嘴角的血,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淡淡瞟了龙沉一眼:“进来前不会先敲门吗?”
龙沉立刻下跪,窘迫道:“尊上恕罪,无赦殿的门……”
被程先生干坏了。
长空司:“……”
“属下不该扰了尊上的兴致,属下罪该万死。不过属下的确有要事,急于向尊上禀报。”
长空司闭了闭眼睛,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说。”
龙沉抬头,一字一顿道:“长空和驰,有下落了。”
十恶殿内,气氛严肃,几位长空司的亲信老臣聚集在此。
“恭喜尊上,搜寻到长空和驰在人间的下落,依微臣之见,当火速前往捉拿。”
“长空和驰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手里的东西,两千年了,那东西搁在他手里两千年了。”
“魔剑开封遥遥无期,龙族虎视眈眈,以防万一,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恢复尊上的功力。长空和驰的出现恰逢其时,只要抓住他,尊上得到龙元精华,眼下的困境便可迎刃而解了。”
“有了先王的龙元精华,区区龙族便是尊上的掌中之物。”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出谋划策,分析局势,长空司良久缄默,眸子深如寒潭,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其身虽陨,其元长存。
龙元,是龙族人身殒后留下的无价之宝,其内蕴藏着此人一生的修为功力,是谓精华。
龙族王位的世袭有一个残忍的规矩。继位者要吃掉退位者的龙元精华,以表示传承和退让。
以已之力相助于后辈,如此愈发强大,稳坐万妖之王的宝座,确保权力始终在龙族手上。
当年,长空司的父亲长空应展为了继位,便要吃掉自已的父亲,也就是长空司祖父的龙元精华。
岂料,长空和驰,长空司那位血缘上的三叔,盗走了他祖父的龙元精华,逃往人间。
时至今日,两千年来杳无踪迹。
长空司阖目须臾,眉心深深地皱着,呼吸沉重了几分。
两千年,弹指一挥间,往事纷纭冗杂,至今闭目,他仍能清楚地感受到当时的痛苦与煎熬,那一声声最恶毒的咒骂,那一张张歹毒的面孔,像深渊伸出的利爪,抓得他遍体鳞伤,要把他永生永世困在那万劫不复之地。
他归来后,便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长空和驰。
有些事,他需要当面问个清楚,做个了断。
情况刻不容缓,去往人间的计划定在三日之后。
这几天,长空司从早忙到晚,处理手头上的大小事务,基本上住在了十恶殿,始终未回无赦殿,与李庆弦也已有三日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