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治不治病,乌兰贺这会儿真有点心口气痛,“你养宠物就只为了玩小崽?”
“养宠物当然想要玩小崽子。”白骨十分诚恳。
那她养宠物还真有点无情。
“现在没个人能治我,没见到你的小崽多可惜啊。”她抿着嘴带着倔。
“你真的变态啊。”他又气又难过,他还以为她无情又没心没肺,可对生死倒感觉得到。
现在江湖上两个医术顶好的修行之人都无办法,那她就是无人可救。乌兰贺愁也愁死了,她却还过来摸他肚子。
他妥协了,无奈了,随便吧,反正他不可能生出小崽的。
白骨此时目光眺远,晃了晃身,“那小黑,先不生崽了,你先帮我个忙。”
她对他一笑。
乌兰贺怀疑自己病得更重了,也不知是什么让他丧失理智,看她笑,他连带嘴角也勾了勾。
奇怪啊,就因她一个笑。
“你说。”他毫不犹豫道。
只待那时,腰间九节鞭已经系上。
“作甚?”乌兰贺那颗热的心凉了点。
随之,他就跟串天猴似的看到满天白云。
他被白骨扔了出去。
身子即将落地时,身侧就横闪过紫色华衣。
那不是方夫人吗?
乌兰贺脑中一闪现,九节鞭又收了劲。他人没着地,又是一会儿串天,直接朝白骨飞去。
落地时,他腿就软了。白骨抓住他胸前衣襟,方叫他站稳。
乌兰贺此时方明,自己是块投河问石的石头,那心更是拔凉拔凉的。
方夫人无心顾及她,提着裙带着身边丫头,“去找四小姐。”她背影匆匆,中气十足,全然没了任何病态。
白骨没有跟上去,叫她走了,随后望了右侧。
右侧有根红木柱,红木柱后探出了一角青色裙袂。有个女子躲在那儿,小巧可人,抱拳对着白骨道,“多谢姐姐帮忙。”
白骨方才竟是为了帮这姑娘?乌兰贺料想不及她这用心,“她谁啊?你认识?”
那姑娘看起来还小,不过十五六岁,刚及笄的年龄,谢过后就转头跑了。
“不认识,她是被那个杀人凶手拖着来的,我瞧她不情愿就出手了。”白骨道。
乌兰贺惊捂着嘴,那不就是她口中的四小姐吗?
两三言时,那小巧女子又跑了回来,“我不要去见那个陈家公子。”
“跟我走。”身后的方夫人,咄咄逼人而来。
她步履之间,就要抓上四小姐的肩,却抓了拂尘一把毛。
被野丫头在此拦路,方夫人急了心,她推上拂尘,力道直震而来。
白骨受到此内力,满腹疑虑,内力怎么和师傅类似?
为了探出对方功力几多,白骨横步一扫,随后运了六成力,挥着拂尘朝她打去。
方夫人转身扼住拂尘把柄,人丝毫不动。又旋了掌,朝白骨打去。白骨刚挡下,她接连再上一掌。
掌随步行,白骨都若见了师傅。她们相似的功法,让白骨忘记自己面对谁。她好像置身于虎头山,师傅在与她练功。
她打着拳,心中唤着师傅。
掌风狠辣而来,“乌庄主,管好你的丫头。”方夫人厉声道。
幻觉被撕破,白骨抬脚朝方夫人踢去。
两道影似死咬的鹰隼来来去去,拂尘白毛洋洋洒洒,随春风飘落。
乌兰贺就在旁边,即便方夫人老看他,他也视而不见。他哪里管得了,他就是只宠物。
可那方家四小姐竟也不知好赖,还在看戏。
乌兰贺假作趔趄,摔到到了四小姐身旁,“看什么呢?往西跑。”
听罢,小丫头便朝西边跑了。
乌兰贺伸手喊道,“唉,往东边跑什么,也不帮着劝架。”
就在乌兰贺回头时,一根绣花针从妇人手中射出,白骨旋身躲开,乌兰贺憋住了声。
“咻”地一下,那针刺向道人。
“刁老道!”乌兰贺伸手时,老道已被定在原地。
妇人十指葱葱,一眼看去还是暗器夺人,一眼后就收起狠辣,“别再让我看到你。”
方夫人快速朝东边追去,她之离去,白骨无悲无怒。
道观人影落寞,清净无比。
乌兰贺走向老道长,就见他左胸被扎了针,针已入肉三分有二。此针用法比白骨更狠。
乌兰贺回头看看白骨,念起她体内三针。这方夫人又杀她师傅,又扎人这么狠,会不会是她和白骨还有什么仇?
“咔哒,”老道胸前的针被震出,掉在几滴血里。
地上针,沾血而醒目,白骨望了眼,那针长三寸,比她与师傅所用长一寸。
“震出来了。”老道松了口气,胸前却飚出血柱。
白骨以指堵住了老道飚血之处。
“无妨,这是血瘀,待我运功顺之。”老道缓缓掌起,头上渗出了滴滴汗珠,掌慢慢落,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