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女魔头当小妾(198)

一言刺心,白袍身蜷,仅露的两双眼怨气冲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早点听我的话就不会这样。我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你,是你的错。”

“我没错,是你认我生来是错!”那红衣如火灼烧,“我就像被你吃掉的小崽。在森林里,只有认为幼崽活不下去,母兽才会这样做。可没有一个野兽,以雌雄决定幼崽存活。”

风沙吹地,朝阳覆红衣,照一阙斜影落在门前。

那白袍倾斜了身,头若木偶般昂起,“谁叫人间就如森林。我没有丢掉你,算对你不错了。逼你往上爬,你往上爬,成功了,我们都会不一样。你怪我,是你没用而已。”

“我没有怪你,是森林有错,使你与我生养之恩,却隔着整片世间为敌。我去砍掉它。”白骨掉马而去,红衣已在兵甲之中。

陈十一娘扑向那片离去的影子,“那样你会死的。”

战马驰骋,铁鞭响彻,一去不回头。

陈十一娘反复推敲往事,无一觉得有错,最终认定,“是你找了个臭男人,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

白骨这一去,先带扶郅去了虎头山。

她来到师傅的冰棺前给她磕了头,以前不懂事,以为放在冰棺里,师傅就一直陪着她。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才知道要给师傅好好落葬。

白骨把师傅葬在盛华旁边,救她之人就是她们。

“第一个发现我的就是盛华。”白骨告诉扶郅那过往事。

她在虎头山还没断气,因为没有赢过命运,觉得天地好不公平,憋着那口气不肯闭眼。

“你不想死,我不想活,那不如你活吧,不要嫌弃我这身皮。”盛华咬破指,写下血书。

那封血书,就是扶郅烧掉的那封。扶郅至今还记得盛华写了什么。

吾妹扶郅

生时屈辱命难绝,梦里王城仍欢笑。

赤日骄火如阴雨,魂醒身睡行尸矣。

未见山上有魔头,只见天下人成魔。

我心已死她未死,割皮去肉断来世。

吾妹扶郅,我将去矣。

为王之人纵欲贪婪,善人永为蝼蚁,圣人心死不平天下。他们无情却求天道,我一死不来,孤魂野鬼也罢,宁化鬼剑斩他们无情道!

“她写好遗书就出去了,师傅进来时,已拿着她一身皮。”白骨跪在两墓之前,抚过墓上红字。

白骨没想过要盛华死换她活,但师傅还是用盛华的皮缝好了她。

师傅说,“世有万般痛,盛华已不能承受。你若不能,我帮你忘了。”

师傅给她扎了针。第一针落,封百会,使她忘记前尘,第二针落,封脑户,压她痛觉,第三针落,封膳中,忘记心间万般情。

“姐姐不想来世,因今生太痛。他们坐拥王城,纵欲填私,食尽苍生。可悲的世人却以为,成为他们一样的人,才能在人世存活。我拿起剑,誓断王城贪婪,”扶郅在深幽空谷长喊,“姐姐,你下辈子来看艳阳吧!”愿此音直达天边,盛华能听到。

带着盛华的那份,白骨穿上盔甲。这一去,再未回到玉和山庄,反叫人把狗带走了。

面壁思过的熊孩儿不见狗来,满庄乱找,才看到乌兰贺躺在床上。

针被熊孩儿拔了,疯的就是乌兰贺了。

白骨让他歇息,怎知一去不返。他当即到军营找她。路上就与杜志恶反复确认,“她生我气了?是不是还认为我只喜欢她的脸?”

“这很难说啊,大当家,你到底喜欢她什么。”杜志恶啃啃鸡腿,嘬嘬手。

“我……我承认我见色起意,但我也不是只喜欢她的脸。而且她更过分,总认胸肌不认脸。”见色起意这事,又不止他一人,白骨竟这么气,气到不回来。

“这样啊?那大当家你胸肌最近练得不太完美,她喜欢别的胸肌了。”

暮色来临,夕阳西下。眼前就是个女将军,抱狗烤火,和付誉丞坐在一起,挨得很近,在地上画着什么东西。

他们脑袋碰脑袋,乌兰贺直接冲来,推开两人,然地上是副路线图。

路线?私奔?乌兰贺满脑子就是这回事,顿时两眼泪湿,拉住白骨的手。

“你干嘛?松手。”白骨拍着他的手。

看吧,连手都不让拉了。

“你说好和我成亲的!”他开始爆哭。

八尺男儿,拉着白骨手,蹲在地上,两排白牙直露,眼泪哗哗淌入嘴。尝了眼泪苦,叫他哭声更凄惨,连阿黄都跟着他一起叫。

阿黄啊呜啊呜,乌兰贺就呜呜呜。

人和狗惊来许多人。

白骨缓缓转头,众人围成一圈,记忆恢复的她知道什么叫尴尬。她拽起乌兰贺,“起来。”

乌兰贺更伤心了,伤心地泪眼变红,扑在付誉丞身上,“你喜欢这张脸,我换上。”他像熊爬树那样,挂在付誉丞身上,呼呼吸着眼泪鼻涕,又吸不住,崩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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