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杀,刀光,轰涌在一起。刚才的箫声又是什么?
陈十一娘望着漆黑的屋顶,笑了。原来她还指望丞相听听她的箫悲,可她的箫声吹得再悲,终不会入丞相的耳。
她只能听着世间最猖狂的剑声,那也是丞相唯一能听到的,白骨斩碎了困住扶郅兵马的牢笼。
陈十一娘总想寻找什么把白骨困起来。油灯?铁网?钥匙?她一时之间不知道用哪个。
白骨提剑斩过人群,剑她并不顺手,可人与剑都不想屈服。杀出去,冲出去,她要和大漂亮一起斩开这片天地。
丞相躲到龙椅之后,摆袖呐喊,“保护老夫,莫留活口。”
此音落,江湖人和大批兵马如潮水褪去,“跟着丞相跑!”
回头龙椅上已是无人。
白骨挥剑狂甩,“怎么跑光了?”
“嗷!”内力入身,乌兰贺被乌浩楠灌内力苏醒,他醒来就嗷了。
乌浩楠怔愕,“你嗷什么呀?”
“我试试能不能嗷。”乌兰贺还是没能正儿八经嗷出来。
声声巨响,晃动不止,墙壁又再次变幻,墙围墙散,拼凑重组。
“一卦一象,墙动地晃。不好,他们要把我们埋在里面!”乌浩楠带起秘籍,“快,找墙体间的缝隙,一起冲出去。”
“嗷嗷嗷。”乌兰贺还在尝试。
白骨拽了他辫子,“不行就算了。”
白骨带路在前,听墙间细声,挥剑如扫叶。众人随她打破墙,冲出生路。
密道晃动,四处滚石。乌兰贺遥指前方,“走这!”乌兰贺领人朝玉和山庄的书房而去,他印象里就这么一条路。
乌浩楠追上他,带路到前,“这么多人进狗洞,爬到什么时候,跟我走。”
乌浩楠选择了另一条路,就是陈家挖到虎头山的出口。洞口宽敞,有亮光照入,白骨冲到前,宽大的洞口围上人影,将亮光遮住。
“我就知道我爹弄不死你们。”周子颢站在那儿。
乌兰贺面如死灰,“我就说要钻狗洞。”
远方有若雷劈,庄园塌,扬起好大片尘。周子颢一网撒下时,肖王率先劈开网冲出,刀抵他脖刃,“周子颢,放我离开,我要救我儿子。”
身无功力的周子颢选择服软,让了一个身位,让手下人堵住洞口,“肖王,你可以走,他们我得抓。”
肖王怀中微声细小,一只手伸向白骨,“我要王妃,让她保护我。”
肖王咬咬牙,刀又上一寸,“再把这丫头给我,我让她输功给我儿子。”
周子颢也认了,毕竟这是个蠢丫头。
白骨跳上坑,熊孩儿的手挥动不止,可已无力。白骨握上,发觉他肌骨发软,脉已虚乏,“自废功力,经脉尽断,再输功力也没用。”
“那你说怎么办?”肖王怒吼,脖子额头的青筋都已爆出。
“把他经脉接起来,这可不是简单的缝缝补补,我要帮手。”
肖王把刀抵上白骨咽喉,“你拿我儿子的命跟我谈条件。”
白骨未松开熊孩儿,他正怕得紧,圆嘟嘟的手指勾着她。
“他浑身奇经八脉,各处要穴全部扎针,以红线注入内力。至少还需要三个人同时拉动他断掉的经脉,三个人不包括你。”白骨也勾着熊孩儿,让他安心。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办法安住心,会害人害己。”
肖王便推白骨上前,“挑,只能挑三个人走。”
白骨挑了乌浩楠,扶郅和付誉丞。
“你别太过分了,我抓的就是他们,”周子颢无刀在脖,挥袖就令人冲上,不打算放人了。白骨一剑拍来,周子颢从地飞起,直上天边。
“快救我!”周子颢之声远至天边,他手下人倾数追去。
“现在全部人一起走,”白骨扛过熊孩儿,并令肖王,“你赶紧去准备针和红线,时间紧迫。”
本是往肖王府去,但肖王惧怕扶郅就地将他软禁,并夺王府占蜀阳。提议去稍远一点的粮仓,在那里汇合。那本是付誉丞带兵驻守之地。肖王心想扶郅会放松戒备,到时候再带儿子离开,东山再起。
在人影赶往粮仓时,乌浩楠发出深沉的质问,“你觉得我就很安心吗?他害我妻儿,我为什么救他儿子。”
“那换他。”白骨指了乌兰贺。
乌兰贺倒是很乐意,可是他老爹推开了他,“他没用,嗷不出。”
所以,在到粮仓后,乌兰贺成了在屋外看门的人,他至始至终还在想一件事。为什么白骨一开始不选他,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今天嗷不出?
屋内白骨蓄上香,就是要在三炷香之内,将熊孩儿的全身经脉全部接起。
针落,熊孩儿被绑在床上,红线开始拉动。总共四人,左右两人,一人拉上经脉,一人拉下经脉,等经脉相触时,就用蓄功力进去,让经脉接起。痛是剧烈的,绑熊孩儿的绳索随他抽搐而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