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女魔头当小妾(14)

那理由向来冠冕堂皇,都没进乌兰贺耳中,他把黑猫举起。

乌容海凝冻着双眼,“你干什么?把你的猫拿开。”

乌兰贺抓着猫爪,往乌容海脸上糊,“老爹的猫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喜欢打你脸。你说几句实话,不然它抓你满脸。”

黑猫甚觉有趣地拍着乌容海的脸,乌容海屏住呼吸急道,“是别人要杀她师傅。”

乌兰贺垂落头,“你果然见过她师傅。”他说得又轻又快,实在没什么整人的兴致了。

梅花肉垫伸出了尖利的爪子,乌容海大嚎,“拿开你的猫!”

乌兰贺抱开了猫,猫爪就勾住了乌容海的头发丝。

乌容海眼珠淌着些红丝,直直瞪着那只猫,“方员外夫人报案说魔头杀了她儿子。”

乌兰贺下意识地一望白骨,她还杀了方员外儿子?

白骨气哼哼的,“山下人总说是魔头干的。”

乌容海眼神回避着,“人家报案我得接,何况她是员外夫人。她扮做弃妇上山,事成还把头颅给我。这等声名远扬之事,我姑且随了。”

从乌容海的口中,乌兰贺已经证实了另外一件事,山下人真的把人丢在虎头山。

乌兰贺回想起虎头山着实震撼。他一个恶人都想不出的恶事,山下人竟做了那么多。那么虎头山下说白骨魔头杀人,又有几分可信?

乌兰贺郁气难舒,“方夫人就一寻常妇人,怎么杀得了她师傅?”

“你问我,我问谁?我都没看到她怎么杀的。”

乌兰贺将信将疑,虽然乌容海总把自己做的恶事推给别人。但他推给员外夫人,这事儿就不合理。难道表面是寻常妇人相夫教子,背着人深藏不漏?

“她报案就可以杀我师傅,那我也报案,我师傅被她杀了。”她的声又急又抖。

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说出这般话,乌容海不禁嗤笑,“人家是员外夫人,你是魔头。”

乌兰贺按住了乌容海的嘴巴,“你是县令,有人报案你就得接。”

这个世间以仁义称世,可世间仁义不是白骨以为的那样。乌兰贺都有点羞于启齿。

乌容海嘟嘟囔囔乱叫一通,乌兰贺心头又起了狡诈,“不然我在大街上说你心胸狭隘,爹死了,连他养的猫都容不下。”

乌容海没了声,还不可置信地看着乌兰贺。

乌兰贺被乌容海看得胆怯不已,他到底在做什么。

白骨一把抓住了乌兰贺的手。虽然她看起来像在抓狗爪,但乌兰贺的心重跳了下。

“小黑,你果然言而有信,这样我们就能给我师傅公道了。”

怎么可能,人家是员外夫人。

乌兰贺动了嘴角,却没能说出口。白骨再狡诈,那都是雕虫小技,耍耍心眼,她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人世大恶。

“当然,”乌兰贺都不知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他竟然想要掩盖这世间的恶,明明他是个大恶人。他恶,更知世间歹恶,说完就怯场了,“你是不是要杀她?”

“我师傅说不能杀人。”

魔头不杀人,堂内诵经声更为响彻,“无有恐怖……”僧侣念诵《心经》,声音透着无尽恐惧。

乌兰贺亦担忧一问白骨,“那你抓方夫人要做什么?”

“我师傅说做错事,就得挨罚认错,痛改前非。我要让她给我师傅磕头认错,还要她以后再不杀人。”她面容坚定。

经声蔓延不绝,断断续续,“无有恐怖……无有恐怖……除一切苦。”

魔头要除恶,怎能不让人害怕呢?

“这魔头又疯又傻。”仁侠发出讥笑。

乌容海鄙夷地一望乌兰贺,“你为了个女魔头,搞什么?”

乌兰贺也不知道啊,却对她重重点头,“好。”

第5章 恶疾

这一夜是乌兰贺最难入眠的一夜。他翻来覆去,在床上看着他那本名册。

就着烛火,白骨这个名字赫然在眼。

乌容海那一问也在耳旁,“你为了个女魔头,搞什么?”

是啊,他在搞什么?要去得罪方员外了。那员外是什么人,大富商啊。死掉的陈世甲本是首富,把钱庄开满天下,在他之下就是这个员外方怀眀。陈世甲死了,方怀明就是江湖的财路。

方怀明得罪不了,他夫人又怎么得罪?白骨那么厉害,她师傅肯定更厉害。她师傅都被杀了,那他有几个本事得罪人家?

乌兰贺看着“白骨”两个字很久很久,把名册盖上了脸,“我是不是有病?”

“你是有病。”

白骨的声音活灵活现。乌兰贺猛拍了自己一巴掌,“完了,幻听了。”

名册落到枕边,白骨那张脸就在他眼前。她抱着她的小狗坐在他身边。

他又抽了自己一巴掌,“完了,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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