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可以慢慢看,每天我都会让她掉皮掉肉。”
伤痕就在周子颢手下按着,“今儿遇了倒霉事,现在就让她掉层皮,让我开心下”。
陈芍不再说什么。
白骨背上的人一个个离去,周子颢也退开几步。白骨四肢撑地,就地跃起,扑住陈芍,给她拉上衣服,“我带你走,你不要再帮她了。”
白骨抓着陈芍,陈芍未动几许,被白骨带着奔向门口。小小狭长的门透着雨,透着光,透着屋里没有的宽广。陈芍有那么瞬失神。
巨响劈裂而下,天空撕裂,陈芍又在那刻被震醒。
踏到门口,白骨右肩凉意透骨,没有痛觉,她不知是匕首划了肩背,直到湿热滑落掌心,抬手看,才见满手血。
猩红入眼,白骨心跳急快,湿泪难止,总觉见过这般血,可明明什么记忆也没有。头难受得要爆开,人晕晕乎乎的。
白骨袍子和舞衣都被割破了,陈芍亲眼看到雪白的肩背割出红色,眉头也彻底松开,转手把白骨推给了周子颢,“夫君,开心吗?”
周子颢很满意,把白骨扔出。白骨仍被空白的记忆裹挟,抓紧着头,就这样轻易让人绑了去。
“你还真有意思,不知能否赢了公主。”周子颢拍拍陈芍的脸,陈芍脸上没有多少疼,可当周子颢手到她右肩时,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陈芍忍着,“夫君,公主要的是陈家金库,我可以给她放个消息。”
“先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周子颢抓着陈芍离去。
正是兴致盎然,身后血溢出,胜者已出。他提剑振臂,“周公子,我是天下第一,以后你就靠我掌管江湖。”
扇子飞出,天下第一血溅当场。
周子颢蔑道,“不自量力。”
血泊之中还有人活命,他爬起来跪着,“江湖都是周公子的,是周公子掌管江湖。”
“好,你是第一。”
周子颢看都不看,指了那人就洋洋而去。
夜时,大雨仍未歇。白骨拿着针扯了根头发,她想缝好自己的伤。她觉得这伤肯定很重,不然她怎么会头难受。
穿好针,触上伤口时,肩背的血收了许多。
很奇怪,总有内力传到伤口那儿,让伤口烫得很。白骨还是头回发现它,它在体内流着,在掌心温着,一点点帮她恢复。
白骨来回翻着掌,摸了摸自己的心脉,恍然发现了这股内力的熟悉,“这是小黑的内力?什么时候给的?”
记忆里没有,身体里有,她想了会儿,想得头又难受。须臾,一下警醒,小黑现在怎么样?
白骨抓上铁杆,硬掰着往外扩。
屋内了无灯光,轻柔的脚步声踏在其内,有盏灯笼停在笼前,照出饭菜和好看的绣花鞋面。
灯火照耀中,铁栏前凑来张脸,给她找衣服的女人对她笑着。
白骨笑不出,只问,“小黑呢?”
女人无声,整个庄园如她一般沉在暴雨中。
已是到了亥时,天色更加阴沉。在庄园的另一角,肖王正苦口婆心劝着,“好侄儿,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必须得练成天玄地影术。”
快死了,还练什么功,乌兰贺当然不情愿,并且他也不信肖王。
“你和周子颢是一伙的。”
肖王举起乌兰贺的手,把他拇指一压,四指朝天,“本王发誓,是为了黎民苍生不得不如此。”
四指对天,雷声阵阵,乌兰贺总有些阴寒在,“周子颢能有什么黎民苍生?”
“你不懂,当然这不是你能懂的,本王是想要国泰民安。本王也想帮你,你还要落魄多久?江湖厮杀见血封喉,难道你要看周子颢把山庄吃掉?”
乌兰贺沉默了,肖王说得太有道理了。
时日无多,周子颢这般仇敌日后如何对付,必须铲除他,白骨和玉和山庄才会有来日。
“你说要教我天旋地转术,有没有快点练成的方法?”乌兰贺有些动摇。
“当然有了,”肖王掰直了乌兰贺的拇指,“不过它叫天玄地影术。”扶着他掌内力直输,乌兰贺顿时感激涕零。
今日的雨实在难停,直叫人觉了凉。
热腾的米饭配着鸡腿鸡汤,塞入了白骨笼中,“你啊,不要逞强了,吃了饭好好睡一觉。”
香喷喷的饭冒着热气,白骨肚子咕噜噜叫了,但她忍着,仍然问,“小黑呢?”
陈十一娘手中筷子难落,“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这可难讲了,”白骨抠抠手指,她再也难说小黑是小妾,是宠物,她不懂该用什么来说,眼睛眨眨一五一十道,“我觉得小黑毛色很好看,特别是胸肌很大。而且小黑总和我在一起,给我剔鱼刺,给我买大虾,还陪我睡觉,这叫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