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知晓就好。”
“溶宝,我还有哪里不好,你说,我都改。”他忽然认真道。
“你大多数时间还是很好的,就是有时脾气太急了,总爱发脾气。”姜溶捏捏他的脸,“不能总这样发脾气,会和别人吵架,还会气到自己。”
他闭了闭眼,认真记下:“好,溶宝说得对,我改。”
“你知道就好啦。”姜溶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跪坐在他腿上,静静看着他。
他安静回望,时不时拨弄拨弄她脸上被风吹乱的碎发。
马车到达姜府时,天还未黑,知晓他们要来,府里早准备好了,只是他顶着个光脑袋,旁人总忍不住要多看他几眼。
姜侍郎和姜夫人也在厅中候着,听外面有动静,立即起身迎接,一看姜溶完好无损,齐齐松了口气。
姜侍郎还是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正在尴尬纠结时,却见他上前一步,道:“岳丈,岳母。”
“噢……”姜侍郎微愣,很快回过神,“一路奔波,先进屋坐着喝些茶水吧。”
“好。”萧青棠微微颔首,牵着姜溶进厅入座,侍女奉上茶水,他也接过浅呷过一口才放下。
又没话说了,姜夫人接着道:“菜都备好了。只是不知郎君口味,不知菜色可否趁郎君心意。”
“溶宝用什么,我便用什么,岳母往后唤我二郎便是。”
“啊,是……”
“饭既好了,便先用膳吧,我们怕赶不上宵禁,来得匆忙,溶宝没吃多少,这会儿应当已饿了。”
姜夫人点点头:“好,那便用膳吧,偏厅便是。”
几人一同往偏厅走,除了邹氏因有些怕他没来,其余人都在,依次落了座。
饭菜很快端上,姜溶先给萧青棠夹了些菜,道:“你瘦了好些,是不是在宫里吃了苦头了?要多吃些。”
姜侍郎和姜夫人对视一眼,没有插话。
“没吃什么苦,只是陛下叫我出家,日日得吃素,自然便瘦了。”
这是哄人的话,但姜溶却信了:“啊,那你多吃点儿肉。这个鸭肉好吃,炙猪肉也好,还有虾……”
她夹了虾放在碗里,挽了挽袖口,直接上手剥。
姜淮一直看着她,饭都没吃一口:“你会剥虾?”
“剥虾这样简单的事儿,我还能不会啦?”说话间,她已剥好了一只放去萧青棠碗里,又继续剥下一只,“看,不是很容易嘛?”
姜淮没话说了,也不好反对什么,他心里清楚,萧青棠为娶他小妹吃了不少苦。
没剥几只,萧青棠倒拦了:“我也吃不了那样多虾,不用剥了。”
“噢,好。”姜溶侧身净了手,又夹了鱼肉,“那你吃鱼,我给你挑鱼刺。”
萧青棠知晓拦不住,也不拦了,快速吃罢饭,放下碗筷:“我吃好了,我给你挑。”
“这么快就吃好啦?你也没吃多少呀。”
“在宫里吃得少,这会儿出来猛然吃多才不好。”萧青棠将她碗接过来,接着挑碗里那块鱼肉的鱼刺。
她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没有拒绝:“好吧,这样也行。”
萧青棠吃完了,边挑鱼刺边闲话起来:“陛下说了,不管我的婚事了,还请岳丈岳母看看日子,我和溶宝好早些完婚。”
姜夫人看姜侍郎一眼,见他点头,便道:“那钟家的娘子如今已在侯府中了。”
萧青棠皱了皱眉。
姜夫人瞧见,立即补充:“去岁,你们归京好些时日前,你与钟家娘子的婚事按照圣旨所说如期完成。你不在,侯府称你身体有恙,大概是圣上的意思,派了萧氏旁支一个未婚的郎君去帮你迎亲的。”
“噢。”怪不得他在外过得好好儿的,皇帝莫名其妙又将他捉回去,想必是以为他故意不回京城,可他连那圣旨看都没看一样,哪儿知晓什么婚期,“不碍事,陛下既已发话,我明日去找她签了和离书就是。”
姜夫人心中有些抱愧,钟家娘子因她家溶宝遭了无妄之灾,白白耽搁了好几年……不想萧青棠却道:
“此事本不怪她,我会商议给她一些补偿,足够她后半生花销。除此外,她若想回家便回家,想另嫁便另嫁,若是不想回家,我便帮她立个女户,也乐得自在。”
“这样好,这样好。”姜夫人连声道,“这补偿姜家也愿出一部分。”
萧青棠微微点头:“也好。明日说清楚后再商议补偿的事,待商议妥当我再与岳丈岳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