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别人?”她还是垂着头。
“从未,只喜欢过你一个。不过和皇帝顶嘴时说过要尚公主或娶长嫂,除此外,便没有别的了。”
“你对长嫂……”姜溶一脸震惊。
萧青棠皱了皱眉:“没有的事,我都说了是为了气陛下,你别跑出去乱说,尤其别在兄长面前乱说。”
姜溶抿住扬起的嘴角:“我就说你怕他。”
“老侯爷死得早,我不愿承袭爵位,他便过继到老侯爷这一脉。他又比我大几岁,一直管着我,跟我爹差不多,要真动起手来我总不能还手。”
姜溶轻哼一声:“没别的了?”
他知晓这问的是什么,接着说:“最后一件,我从前常和苏绍钦他们出去厮混,他们热爱狎妓,也就是和外面的妓女睡觉。”
“什么是妓女?”
“就是做皮肉生意的。”
“什么是皮肉生意。”
萧青棠不知还该不该说了,但话已至此,他想闭嘴也来不及了:“就是和别人睡觉换钱的。”
“噢。”
“你不要给我噢,甘愿出卖身体换钱是下贱的做派,若非走投无路没几个愿意做这种生意。我先前可不是骗你的,做多了后会生病,下面会长虫子的!别给我想一些有的没的!”
“我没想。”她不服气撇嘴,“我见过的男人还没有你后院的女人多!要长虫子也是你先长!”
萧青棠一时无言以对。
姜溶气急,又补充一句:“而且我连什么是妓女都不知道,你还天天和别人去那种地方!”
“我的错。”萧青棠垂了垂眼,“我的确去过,可我真没碰过她们,我就是觉得他们男男女女纠缠在一起的模样十分滑稽有趣,仅此而已。”
“你这话说出去谁信?反正我不信,我又不是傻子!”
第64章
萧青棠有些为难, 微微垂眸,过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回答:“我并非正人君子,也并非洁身自好, 第一回 被叫去那种地方时出于好奇也并未拒绝, 只是去了才发觉自己对那样的场景并无半分反应。”
他第一次与人袒露这些,实在有些难为情,可又怕姜溶觉得他是心虚, 不敢避开眼。
“我总觉得那些人的叫声要么十分矫情做作像在演戏, 要么尖锐刺耳像是遭受了什么酷刑, 故而从前对这种事并不热衷。后来再去,是因旁人都如同野兽无法自抑,而我却能不动如钟,我觉得我才是人……”
姜溶盯着他的双眼端详许久, 未见任何异样,但还是有些犹豫:“我再想想。”
“好, 你慢慢想, 不着急。”他伸着脖子要亲她的脸,却被她用手挡住,吻在了她的掌心。
“先不许亲我!”
萧青棠悄自叹息一声:“好, 先不亲你。”
姜溶推开他:“我要去晾花了,不许你跟着我!”
他没跟过去,就站在窗边,看着她忙活来忙活去, 把桂花放在簸箕里搁在廊下晾着。
现下这样才是好的, 她原本就该这样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萧青棠是真知错了。
天黑, 他想跟进卧室,又一次被人拦在外面。
他仰头, 看着明月,无奈笑笑,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这样的日子。
姜溶倒是一反常态睡得很好,像从前那样躺下就能睡着,怀里还抱着那只没有来得及装上花瓣的兔子香囊。
小雪,下过几场雨,天更冷了些,丝丝凉意已能钻进衣衫里了。
姜侍郎生辰,叫姜溶和萧青棠过去用晚膳。
他们还未举行婚礼,可婚事早定下了,也早有了夫妻之实,虽还在吵架,但姜家众人都心照不宣将萧青棠当作姜家女婿了,一口一个姑爷叫着,没什么不习惯。
只是姜侍郎不敢自称岳父,还尊称一句郎君,更拘于与他交谈,席上安安静静的。
“有刺。”姜溶戳戳碟里的鱼肉。
姜夫人看她一眼,温声道:“叫侍女来给你挑。”
“我来。”萧青棠插话,挽了挽衣袖,将碟子挪到跟前,拿着筷子挑刺。
他哪儿干过这样的活儿,鲫鱼刺又多,挑着挑着脸就沉下来。
姜侍郎看得连连冒冷汗:“要还是叫侍女来吧。”
“不必。”他冷声回复一句,挑完最后一根刺,将碟子推回姜溶跟前,语气柔和不少,“好了,吃罢。”
姜溶没瞧出父亲的紧张,也早习惯了萧青棠这样的语气,一点儿不怕,开心将鱼肉送到口中嚼嚼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