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周从之从未给过她的美妙体验。
渐渐的,云冉竟也有些忘我了,脚尖不自觉踩在孟宴宁的脚背上,飘飘然勾着他脖颈,嘤嘤鞥鞥地,如他所愿发出呓语。
直到她快无法呼吸,孟宴宁才又松开她。拇指抚过她微微泛红,肿得烂熟的唇,语气戏谑,“这才是交吻的滋味,明白么,冉冉?”
他能感觉到,云冉身上已经发了汗,黏糊糊的沾湿衣裳,眼睫都濡湿。
她看着孟宴宁,他眼睑下终于也染了一层瑰艳的粉泽,观音美目水光朦胧,好似也被她拉回世俗凡尘,体味了一场世俗的快乐。
云冉心压抑不住地跳动。
……原来和孟宴宁交吻,是那么令人陶醉,快乐的一件事。以至于他松开她时,她鬼使神差,又抓住他的衣襟。
“怎么,冉冉,还想要?”孟宴宁扬眉。
云冉被他看穿,脸颊绯红,忙松开他,撅嘴道:“才,才没有。”她都这样了,他怎么还那么平淡?仿佛刚才情动的,只有她一个。
云冉很不自得,又闷闷嘟囔:“其实二哥哥的滋味也不怎样,我吃过更好的。”
“更好的?”孟宴宁皱眉,眼底乍现寒芒,“谁的更好?是妹夫么?”云冉被他盯得心虚,嘴硬不肯低头。
他便扣紧她的腰肢,抱着她从雅间到回廊,过了阵,等云冉求饶,
他才略略松手,用戴着扳指的拇指,拨动她鬓角,压低声音逼问:“冉冉,告诉我,现在谁才算最好?”
云冉委屈,不想遂他的意。但他眸色一凛,忙不迭投降道:“二哥哥最好,二哥哥最好。”
倘若云冉经人事的话,大抵就知道其实这只是他的前菜。于孟宴宁而言,眼下的发泄远远不足。
可他得了她的承认,心底稍稍餍足,便先放过她,
他能确定云冉也在逐渐的爱慕自己,甚至试图讨好、挑逗自己。这让他感到兴奋。
云冉吐出这些让他满意的话,心下其实也是甜蜜。孟宴宁这样,好像也是开始有点喜欢她了。他是不是也因此渐渐淡忘,自己坏他姻缘的事情?
但也不好一直激怒他!云冉可是领教了他争强好胜的点了,担心他还要发狠,忙不迭去找栏杆边的水晶千里镜,
“二哥哥。”她在他的怀里扭转身体,抓住那千里镜如抓住救星,“我,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学交吻了?想再看看风景。”
她声音飘忽,似嗔似怨,也不确定孟宴宁是否能听出来,她其实在求饶。好在背后的威压轻了,他也有放过她的意思。
长街上烟火鼎盛,也不知有没有人看到她方才和孟宴宁你侬我侬。云冉臊得耳根发烫,不免有些心猿意马,因为她的背还贴在他滚烫的前胸处,交接的地方因摩擦而汗涔涔的。
每每蹭到他的胸口,她的背便觉得有烙铁烙过。
“二哥哥,”云冉悠长的呼吸,还是尽力逼自己抽回思绪,“你说潘姨娘和周叔叔无媒苟合,暗通款曲,我该怎么办?”
孟宴宁垂下眼睑。
“冉冉打算怎么办?”
他距离她耳垂极近,气息扫过,云冉立刻酥酥麻麻,忍不住扶着栏杆,懊恼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敏感。
云冉实际是个心软之人。倘若真就这么揭发潘姨娘和周汝成,她一来担心潘姨娘作为女流之辈,下场会比周汝成惨,二来又怕巧姐没了亲娘,日后生活艰难。
“我打算私下里告诉嫂子,让嫂子想个由头,把潘姨娘逐出周家。莫要把事情闹大闹丑。”
孟宴宁嗤笑。
他岂能听不出云冉息事宁人的意图?
对待恶人,她总太过仁慈。便是这一点,让孟宴宁心醉神往。和她比起来,他实在过于卑劣。
可她心软便罢,自己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曾企图害她的人。
“冉冉想如何,便如何。”他好似平静道。
他舌尖仍有贪婪,也难掩愉悦,如春秋鼎盛般,几乎要达到巅峰。小小的插曲,根本无法抵消他的情/欲。以至于他圈紧怀里的人,总忍不住想,何时能早些,行使他作为丈夫的权力。
“二哥哥!”
云冉突然的激动,打断他的思绪。
孟宴宁微怔,云冉便急切拽他的袖口,指着远处板车上的男子道,
“二哥哥,我,我刚才好像看到从之了!”
她虽说是好像,又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坐在板车上的男子,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周从之。以至于她迫不及待,和孟宴宁分享喜悦。可说完,她亦有些怅然,不敢想象,那个人如果是周从之,她如今和孟宴宁的一切,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