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许千昱竟然又想到了某个答应中午送他去学校的人……
也不知道柏清煦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及时被送到医院抢救?究竟还活着吗?
—衡山医院内—
事发突然,柏清煦暂时被送到了衡山医院抢救。
令人值得庆幸的是,虽然他的赛车受到了大面积的损坏,但是他本人只是断了几根肋骨。
又因为车底起了火,他在离开车的时候也不小心被烧伤了。
好在烧伤的面积也不算大,只是局限在他的左腿上。
柏历寒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事发突然,他可没有时间准备果篮跟鲜花之类的东西送给柏清煦。
他空着一双手来,还带来了一些让柏清煦不那么愉快的话。
“爸妈已经知道你是因为这种不务正业的事情才受伤的了。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就要安排你进公司接管业务了吗?哥,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跟傻子究竟有什么区别——”
烧伤带来的痛苦还没有消减,耳边就来了一只嗡嗡嗡的苍蝇,柏清煦的心情当然不算好。
他挑起眉头,打量起这个许久没见的弟弟。
“哟,小弟,你终于不再带你那个伪善的面具了?是不是大哥的倒台让你看到了希望呢,你现在应该巴不得爸妈讨厌我吧。所以这种情况你应该高兴才对,就自己躲在角落里偷着乐吧,别来我眼前烦我。”
柏清煦对继承家业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多大的欲望,他自诩不是只会盯着一亩三分地的守财奴,当然也瞧不上柏历寒的这种作态。
可柏清煦不知道,他一直看不上的三弟,这次来可不是单纯为了这件事情而刺激他的。
柏历寒这一次来有另外一个目的。
柏历寒无视自家哥哥那些半点亲情味都没有的,刻薄尖酸的话,语速和缓道:“我这次来是想问你要不要放弃继承权。”
“怎么?问我这件事情做什么?”
要是放在以前,柏清煦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对钱不感兴趣,也对继承权没有一点兴趣。
可如今他的生命中凭空出现了另外一个人,考虑到那人喜欢攀附权贵的性格,柏清煦也必须成为能够让他攀附的权贵。
柏历寒在短暂的交锋之中读懂了什么。
“原来哥哥你也不是什么不慕权势的人,那你就没有资格批判我了。我们都是一样的,你有你的野心,我也有我的野心,你我之间本来就没有资格互相批驳。”
柏清煦被点透了,心思也并不难堪,“柏历寒,你大晚上找我难道就是为了说这种云里雾里的话?”
“当然不是,我这次来只是想直接告诉哥哥,既然你不会放弃,那么我就只能想办法让你放弃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柏历寒转头就走。
他在这天晚上暴露了自己所有的野心,却觉得很痛快。
人在暗处隐藏太久,是会忘记自己本来面目的,而就在今天晚上,柏历寒主动从暗处走了出来。
从今天晚上开始,他的计划将不会再受到任何因素的影响,无论是浅薄的亲情还是没有什么必要的爱情……
他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可是就在不久后,就会不会某个没有什么家伙彻底打乱……
第二日,柏历寒跟以前一样,充当好学生的角色,在铃声响之前进入教室,并拿出书本开始温习。
铃响之后,本应是老师进入教室开始有条不紊地讲课,而接下来的一整天也都会按照这样的规律进行。
可今天的规律注定是紊乱的,因为某个人出现了。
踩着铃声进入教室的不仅是老师,还有两个人。
柏历寒并没有抬头看这无趣的画面,直到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历寒……”
柏历寒抬头,竟然看到那个被自己主动推出去的未婚妻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简直想不明白这群蠢货在找到许千昱之后为什么不把他藏起来,反而又把它放回学校了。
这种笨拙貌美的金丝雀难道不应该锁在笼子里吗?
“历寒,我……”
许千昱很想说些什么,可是柏清煦的视线,让他丧失了勇气。
他只能用一种委屈巴巴的眼神看向柏历寒,而他往日体贴的未婚夫竟然在看到这个眼神之后迟钝了两秒才温声询问。
“昱昱,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句话莫名其妙的给了许千昱一些勇气,“历寒,这两天我,啊——”
话说到一半的许千昱突然被纸团砸了脑袋。
不用想他都知道这个纸团是被谁砸过来的。
而柏历寒看着许千昱的眼眶越来越红,明明已经受了天大的委屈,忍不住要哭出来了,却还是要假装什么事情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