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还在迷茫中就猝不及防的被推了出来,他自然知晓以自已的能力,这一千两银子肯定拿不到手里,他生活已经捉襟见肘,那有空余的时间读书,这一副烂透了的身体不过是为了成全母亲的心意,若非如此,他肯定不愿意踏进这里。
“既然诗会已经结束了,我可不可以回家。”凌易谦可怜兮兮的问道,逛的时候吃了许多零食,这会儿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走吧。”
夏清晏宠溺的戳了戳他的鼻尖儿。
“徐老师,过几日夏清晏亲自登门拜访先生,这修缮明德楼之事还得先生主谋。”
“大人放心,徐某定不辱使命。”徐常衡看着两人的背影陷入沉思。
出了明德楼,凌易谦的脚步欢快了许多:“阿晏,读书人的弯弯绕绕真多,心眼儿真不比商人少啊。”
“在乎那么多干嘛,不累么?”
夏清晏揉了揉凌易谦的头发,他也想明白许多,与其去揣摩别人的心思,不如做好自已。
两人走在长街上,有风吹过树叶沙沙响,凌易谦玩心大起调皮的踩着树叶。
夏清晏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夕阳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与山水长街融合。
这一幕深深的印在夏清晏的脑海里,直到多年后他依旧记得踩树叶的那位矜贵的公子哥。
第46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凌易谦夺了诗魁之事在兰溪县传来,那首成名诗大家也口耳相传,一时间他的名声大噪,拜访之人接踵而至,凌易谦不堪其扰,闭门谢客。
每天依旧有无数次敲门声,凌易谦对此形成免疫,只要他听不见随意敲。
有人真心实意赞叹,也有人羡慕嫉妒,凌易谦一概不理,安心的整理双溪村村民送来的棉花,一连几日他都在取棉花籽进行晾晒,使其变得松软。
可如何将棉花变成棉线呢?凌易谦一筹莫展,脑中浮现出安哥儿的身影来。
凌易谦瞬间来了精神,他拉开门,却被守在门外一群人吓了一跳,又连忙关上门平复着心口,大约几百号人围在他家门口,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幸亏夏清晏这几日有事外出,要不天天这样多麻烦。
“人家凌大少爷根本瞧不上咱们,咱们死皮赖脸守在这里干嘛?”
“他不敢见我们说明心虚,那诗肯定是夏清晏提前准备好的。”
“孬种。”
“不知道抄谁的?”
“这么一大群人堵在本官家门口骂骂咧咧,属实有损书生的斯文形象。”夏清晏冷着脸,一连在其他的县跑了好几日,累的厉害,看着门口被堵成这样儿,脸色很不好。
“夏公子,我们仰慕凌少爷的才华,想跟他探讨,别无其他想法。”文公子笑着解释。
“谦儿是哥儿,本官县衙事情颇多,多有不便,请各位回去吧。”夏清晏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凌公子,在下心悦凌公子许久,希望大人不要阻拦,放我们见一面。”夏清晏的脸黑的跟墨汁似的,他看起来像是冤大头么?
“在胡言乱语就押到官府去,本朝律令明确规定不得骚扰女子与哥儿,否则是要蹲大牢的,各位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可不能做出有辱斯文之事。”
搬出律令,有些人悻悻走了,有些人自然不死心的守在门口。
夏清晏也懒得理会他们,敲了敲门。
听见敲门声,凌易谦吓了一跳,该不会是那些人还没散吧,干嘛围在他们家门口,跟现代的私生粉儿似的。
于是大家亲眼目睹夏清晏被关在门外,有人说道他们关系不和,恩爱的形象都是装出来的。
拍门声持续了许久,凌易谦不胜其烦,想打开门发泄一通,不料看到夏清晏,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谦儿,吓着了?”夏清晏在他面前挥挥手示意回神儿。
凌易谦环顾四周,见人散了一大半儿,心中踏实,连忙说道:“赶紧进来,最近敲门声实在太多了,我以为是别人。”
夏清晏进了门,净手后揉了揉凌易谦的脸蛋儿,近几日没见面,心中想念的紧。
“被他们吓着了?”
“有点吵。”
凌易谦夸拉着小脸嘟着嘴巴:“我觉得有人故意陷害我。”
“没事儿,阿晏在呢。”
揉捏着凌易谦的小脸儿,手感实在太好,他又戳了戳脸颊,温柔的笑了笑。
“我先沐浴更衣,一会儿出来陪你。”
“吃什么东西,我去煮饭。”凌易谦也不好意思赖着,懒散的问道。
“酸汤面条吧。”
夏清晏进了屋子里,凌易谦在原地嘟囔:怎么还点餐来着。
进了屋子里,夏清晏脑门突突直跳,看着乱七八糟散了一地的东西,他压着心中的怒气将所有物品一一归位,躺在浴桶里闭着眼睛放松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