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闭嘴吧,声音难听死了。”凌易谦一脸嫌弃,他连忙爬上床,被褥冷冰冰的,他蜷缩在一块儿。
等夏清晏洗了衣裳进来,凌易谦蜷缩的像虾米一样,听到脚步声他将脑袋蒙进被子里。
“很冷么?”夏清晏脱了外袍躺在床上,凌易谦没有理他。
许是被褥太冷,夏清晏的体温高,凌易谦不断寻找着热源,迷迷糊糊钻进夏清晏的怀里,一夜好眠。
第二天是在夏清晏的怀里醒过来,他吓的弹跳起来,一巴掌拍在夏清晏的身上:“谁让你抱我的。”
“谦儿惯会污蔑人,你看看我被你挤到哪儿去了。”夏清晏揉了揉被打疼的地方淡定的说道:“谦儿,是抱着夫君睡着舒服么?”
瞧着夏清晏嘴角勾了勾,他有些气恼的说道:“以后不许跟我睡一张床。”
第16章 谦儿,你脸红什么?
在凌易谦的咆哮中新的一天开始了,依旧是淅淅沥沥的雨,昨夜的衣裳未干,穿着过长的衣袍他也不好意思出去,索性直接赖在床。
夏清晏收了伞进门叫道:“谦儿起来吃饭。”
“我不吃。”想起昨天的晚饭,他内心很抗拒道:“我不饿。”
“一、二……”
“不要数数,我起还不成嘛。”也不知道夏清晏是跟谁学的数一二三,他沉着脸麻利的套上衣裳,胡乱洗漱后坐了下来。
“我买了肉饼,趁热吃。”夏清晏将饼递给凌易谦。
“我不想吃。”
凌易谦将饼塞进夏清晏的手里,抱着碗两口喝了稀饭,穿着不合身的衣裳,头发凌乱的散在身后,耷拉着脸很不开心。
“吃。”
夏清晏也不惯着他的毛病,冷冷盯着他。
凌易谦看着手里的牛肉饼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吃不完剩下的我吃。”许是觉察到他有点凶,夏清晏缓和了语气说道。
“那一人一半儿。”
凌易谦委屈巴巴的将饼掰成两半,一半递给夏清晏。
半块牛肉饼夏清晏如同嚼蜡,以前可望不可求的食物摆在眼前,但他也明白凌易谦的意思,他用着蹩脚的借口维护着他可怜的自尊心。
早膳在沉默的气氛中结束,夏清晏取了梳子将凌易谦的头发梳整齐,缓缓说道:“谦儿,不管玉盘珍羞还是粗糠野菜,我只想尽可能给你最好的。”
“可你从来没问我愿不愿意。”凌易谦低头把玩着衣袖上的线头闷闷不乐。
“我一会儿出去一趟,你在屋里好好歇息。”将凌易谦的头发梳好,每次都这样不欢而散,长叹一声默默走出了门。
凌易谦无聊的坐在窗前盯着雨里那株怒放的海棠,些许落瓣散落在泥土里,他想起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诗句。
提笔连忙画了花样儿,若是绣在手帕上又是何等风光。
有人欢喜有人愁,连着三天的雨,韩府的小麦在地里发了芽,一屋子人愁的头发花白。
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凌易谦去了布庄挑了云锦,他突然很想绣风雨中的海棠。
刚刚绣了一会儿,他的眼皮直跳,手被针扎了好几下,心情莫名的烦躁。
“凌少爷,凌少爷……大人受伤了。”林禹之急匆匆的跑回来说道:“巡视河道的路上被人刺了一刀,伤到了手臂。”
凌易谦放下正绣着的花样儿跑了出去,只见鲜血浸染了白色的衣裳,大夫正在包扎,夏清晏紧紧咬着嘴唇,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滚落。
“谦儿我没事儿。”瞧见凌易谦过来,夏清晏勉强一笑安抚他的情绪:“谦儿,这衣服怕是洗不掉了。”
“没关系,你若是喜欢重新做一件就行。”
凌易谦不知道自已能干什么?他突然很想哭,明明早上还跟自已拥抱着起床,怎么半天的功夫就受伤了呢?
“疼么?”
“不疼。”夏清晏摇了摇头。
大夫很快包扎完后开了些促进伤口愈合的药,叮嘱这几日不要碰水就行。
两人回屋子里换衣裳,一路沉默不语,夏清晏本想说着什么打破尴尬,但见凌易谦情绪不高,也没好开口。
凌易谦打开衣柜,几件薄的衣裳已经洗的白发,有的甚至已经打上了补丁,他在衣柜前站了许久,也不知道该拿哪一件儿。
“怎么磨磨蹭蹭的,随便拿一件。”夏清晏已经褪了沾着血的衣裳,却不见凌易谦进来,他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桌子上面摆着各色的云锦,白色的帕子上是绣了几针的海棠,他嘴角微抿,心情颇好。
勉强挑了一件宝蓝色的长衫递给夏清晏,见他衣裳扔在地上,脸颊羞的通红道:“你赶紧把长衫穿上,我去把衣裳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