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肖昱江故意问,“什么节骨眼?”
“就是……就是……”季棠支支吾吾说不出口,脸颊愈发红。
肖昱江手心往他身上一摸,故作恍然道:“噢,原来是季老师来兴致了。”
季棠:“……”
他张嘴就想骂人,却被一把抓住。
肖昱江的手指十分修长好看,此时灵巧地从他层层戏服间钻进去,马上季棠就说不出话了。
嘴唇再次被吻封住,起初温柔缠绵,像是故意的逗弄。
季棠不仅舒服地眯起眼。
他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上次醉酒后是肖昱江第一次吻他,对方明显毫无技巧,全是感情。
但过了一晚上,这人居然技术一日千里,醇熟得令人可怕。
所以醉酒的时候,这人到底是亲过他多少回啊?一晚上就练出来了!
他脑子晕晕乎乎,想东想西,忽然被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肖昱江碾磨着他的唇瓣呢喃:“不许走神,不专心的人要被惩罚。”
季棠迷糊地“嗯?”了一声,忽然眼睛睁大。
对方手上加重了力道,季棠身体猛地绷紧,懒散的双手用力揪住肖昱江的衣服。
他没忍住哼出一声来,呼吸顿时急促,几番想要开口求饶,话未出口就被人堵了回去,变成一声低低的轻哼。
甜蜜又磨人的折磨不知持续了多久,季棠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肖昱江终于将手收了回来,抽出湿巾擦了擦。
季棠从头到脖子,整个一片俱是通红,瘫软地靠在肖昱江肩膀上。
他粗重地喘着气,飘忽道:“肖昱江,跟你谈恋爱也太可怕了吧,你这是想要榨干你男朋友吗?”
肖昱江低低笑起来。
胸腔震荡,连带着趴在他身上的季棠也忍不住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他有些羞涩地小声问:“需要我也帮帮你吗?”
肖昱江低头亲了亲他额头的碎发,“嗯。”
折腾了半天,下午快要开工前,两人才匆忙吃了两口饭。
季棠反反复复跟“犯罪同伙”确认,衣服上没沾染不明味道,脖子也没有外露任何痕迹。
这才放心地叫来化妆师补妆。
下午的戏份主要是两个男主的对手戏,工作人员都围在他们周围忙来忙去。
季棠偷偷用余光去瞄旁边的人,越看越觉得肖昱江又高又帅,身材超绝,脸也好看得不像话,真是每一眼都心动。
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一样的出挑,打戏还帅,又会舞剑又会跳舞,还能跳起来在空中劈叉。
这么优秀的人,居然是他对象。
自己何德何能啊哈哈哈哈哈。
“季老师,您笑什么呢?”导演走过来讲戏,笑眯眯地站在季棠面前,打趣他。
季棠赶紧揉了揉脸,不好意思地闭上嘴。
肖昱江早就感受到了他偷瞄的目光,此刻也低下头去,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狭长的眼尾弯起一抹愉悦的笑纹。
“好啦,不玩笑了,都收收心,找一下这场戏的感觉。”
导演发话,两人都认真看起剧本。
这一场是魔教少主慕容楚暴露真面目后,抢走天玄剑,设陷阱将望月城的几人抓住,锁进地牢。
少城主沈墨阳被单独关起来,手脚均用铁链锁住,慕容楚亲自拿着鞭子来地牢见他。
这场戏是慕容楚对沈墨阳的一次单方面折磨。
慕容楚从小就对这位同母异父的弟弟充满嫉妒,母亲生下他,不过是为了麻痹他父亲,来骗取魔教的机密。
自从十几年前清剿魔教之后,母亲就决绝扔下他,回到望月城继承城主之位,再不与魔教有任何瓜葛,且视这个儿子为自己的人生污点,不得已委身魔头的罪证。
他父亲走火入魔,更是将对妻子背叛的恨,尽数发泄在儿子身上,只拿他当个炼毒吸血的药人来用。
反观他这个弟弟沈墨阳,从小生下来就锦衣玉食,享尽父母宠爱。
他就像一只心中充满阳光与爱的单纯小狗,完全不知人心险恶,对谁都心存善念,包括这个居心叵测、一直在暗害他的“大哥”。
沈墨阳不知慕容楚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个从魔教逃出去的可怜药人,一路上贴心照料,用自己的内力帮他疗伤,将稀世灵药毫不犹豫地喂给他吃。
甚至好吃的东西让给他吃第一口,在他木着脸灌苦药汤时,悄悄在他嘴里塞一颗糖。
凡此种种,皆是慕容楚二十余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情。
他无可避免地上了瘾,动了心,一颗冷硬如顽石的心脏被这个傻弟弟敲开了裂缝,融掉了冰渣。
他恨他,又忍不住爱他。
他想要爱他,却又不甘心放弃恨他。
百般自我拉扯之下,慕容楚给沈墨阳种下了同命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