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连忙又坐回来，亲昵地抱住季棠的手臂：“棠棠，可是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人家好想你啊，你也不想人家吗？”
甜腻的撒娇语调听得季棠长出三层鸡皮疙瘩，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心中恶寒。
不经意间余光瞟到肖昱江，这人自己被骂时都没太大反应，反倒是现在，一双眼紧盯着他，眉头皱得能夹死八百只苍蝇。
季棠别开眼，轻咳一声，问那女生：“你来这儿做什么？”
女生嬉笑着往他怀里挤：“夜店当然是来喝酒玩游戏啊。”
季棠睨着她：“谁让你来我们这桌的？”
他面上看不出表情，嗓音却很冷，女生愣了愣，但凭着往日对原主的了解，并没有多想，只当季棠在与她调情。
女生娇笑道：“我都看到你在这儿了，不来这桌来哪桌？”
“是么？”季棠眼尾一挑，“我怎么看着，你可不是冲我来的。”
女生一怔，继而欢快地笑起来，扑倒在季棠怀里。
“棠棠，你是吃醋了吗？”
女生丰满的身体贴在身上，浓郁的香水味道灌进鼻中，季棠紧紧皱起眉，推开她往旁边坐远。
“小姐，你一向这么不自重吗？”
女生坐直身子，总觉得今晚的季棠不对劲，但杨青将一杯调好的酒递给她，示意道：
“媛媛，你今天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没看惹棠哥生气了？赶紧敬杯酒赔罪啊。”
被叫做“媛媛”的女生回过神来，接过酒杯递给季棠，嗔怪道：“棠棠今天干嘛这么凶嘛，人家给你道歉行不行？”
这歉道的毫无诚意，反而媚态十足，女生充满暗示地用脚在桌下蹭了蹭季棠的裤腿。
“要是还不满意的话，晚上我再慢慢说给你听，好不好～”
季棠将腿交叠起来，避开女生的动作，看着眼前的酒杯，并没有接，瞪了多管闲事的杨青一眼。
说好的只喝酒不干别的，结果刚来就一堆麻烦，杨青自知理亏，讪讪低头不再说话。
季棠看这几个女生是真的没什么自知之明，想委婉点让她们自己识趣走人是没戏了，索性还是直说吧。
“这位小姐，麻烦你搞清楚一件事，来夜店做什么是每个人的自由，你来玩游戏还是跳舞，你随意，但我和我的朋友只想在这里喝两杯酒，聊聊天，别人也管不着。”
“你们几个陌生人，不经邀请擅自跑来我们这桌，还对我朋友冷嘲热讽，用你们这种不正经不自爱的龌龊思想强行绑架他，这又是哪来的道理？”
女生脸一阵青一阵红，季棠继续开炮：
“就算是约那什么也要讲求个你情我愿吧，我朋友为人正直，瞧不上你们这些投怀送抱的便宜货，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正常人遇到猥亵谁第一反应不是正当防卫？
我朋友只是推了你一下，怕你受伤还立刻将你拉回来了，你们可倒好，恶人先告状，还反咬一口，成我朋友的不是了？“
“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脸，出来鬼混还这么嚣张的？！”
季棠声音不大，但正巧碰到音乐的间歇，夜店安静的片刻里，附近的人全听得清清楚楚，扭头朝这边看过来，兴味盎然地吃着瓜。
季棠几人戴着帽子，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不真切，倒是那几个女生，本来她们就是店里的熟面孔，又没口罩挡脸，很快就被认了出来。
听着背地里此起彼伏的谈论声，那几个女生脸上顾不住，表情七彩纷呈，恨恨地瞪了季棠一眼，拿起包气冲冲地走人了。
季棠慢悠悠地喝着杯子里的酒，朝着那几人的背影翻个白眼。
“真麻烦，说得我口都渴了。”
杨青又给他添上一杯，不解道：“你上次出来玩，不是还夸这个媛媛长得漂亮吗？怎么这次见到就翻脸不认人了？”
季棠嗤了一声：“漂亮有什么用？品行不端。她们还合起伙来欺负小鱼酱！”
说着他转头在肖昱江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你说说你，她们说话这么难听，你还给她们喝酒赔罪？是不是傻？怼回去啊！”
肖昱江抿着唇，按住他拍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眼中盛满笑意。
“谢谢棠棠保护我。”
季棠目光闪了闪，连忙将手抽回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嘟囔道：“傻货，下次我才不帮你呢。”
说完又抬头恨恨瞪了杨青一眼，“我就不该信你！下次你说去哪我都不听了！”
“行行行，下次不叫你。”杨青给众人倒酒，忍不住嘀咕，“这男人不行了还真是……性情大变，阴晴不定的，我看你不练葵花宝典真是可惜了。”
“你说啥？”季棠没听清。
杨青道：“啥也没说，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