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玄看着插在自己头顶入木三分的匕首,险些吓得尿出来。
屋外一声惨嚎,一道血注喷涌在窗户之上。
谢玄眸色一凛,下意识地往裴祁渊怀里钻。
“师父你也真是的,早先听话睡我那屋,也不至于被刀架在脖子上?”
“滚滚滚!要不是你当初多嘴,我至于现在这样吗!”
“那师父怎么说,还睡我那屋么?”
“……”
谢玄翻了个白眼,你都把人杀我门前了,我还敢睡这吗!
谢玄觉得再怎么也不能便宜了这小子,于是他决定,拉着封息仨人睡一屋。
可封息是谁的人,明面上一起睡,但到后半夜谢玄总会被裴祁渊的咸猪手摸醒。
再一看,哪还有封息的身影,早就不知闪到哪处房顶上将就去了。
谢玄很生气,暗戳戳嘀咕封息迟早染上风寒。
但谁料真让他一语成谶,次日封息就顶着一脸病恹恹的样子出现在了面前。
谢玄心虚,不敢与他搭话,匆匆道了声好就往院子外头钻。
今日天气好,难得裴祁渊在家还不盯着他要抱抱,谢玄可要好好享受这独有的时光。
但天公不作美,没等谢玄屁股捂热,一把利箭就险些要了他的兄弟的命。
谢玄认怂,撒丫子往屋里跑。
那利箭就跟长了眼睛一样,一个劲儿地往他屁股后头追。
谢玄吓得忙关了门,就瞅着裴祁渊坐在书案前冲他笑。谢玄没面子上挂不住,就撒了个谎说外头热,进来乘乘凉。
裴祁渊不戳破,倒了杯水问他要不要喝。
谢玄摇了摇头,总觉得这个人没安好心。
裴祁渊也不说话,端着杯子小抿了一口,送到谢玄面前,“没毒的,喝吧。”
罢了,谢玄才敢去喝。
但一杯哪解得了渴,反倒觉得嗓子眼更渴求水的光顾。谢玄目光炙热地看着那壶茶,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还想要?”
裴祁渊笑笑,继而又倒了一杯,学着之气前的模样也抿了一口才往谢玄手里送。
二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杯地来了数杯,才在谢玄的一声饱嗝中停了动作。
“我,我已经知道这水能喝,你没必要老这么给我倒。”
裴祁渊表示惊讶,“是么?师父不说,我还以为师父这是在勾引我呢。”
“?!!你瞎说什么!谁勾引你了!”
“只喝我喝过的水,这不是勾引,那是什么?”
“我…还不怪你选人的眼光不行。人家的府邸固若金汤,你家王府漏若筛糠,我不再提防着点,哪天小命没了……”
裴祁渊搂过谢玄的身子,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所以说,只要师父一直待在我身边,我保证师父连根头发丝都不会掉。”
谢玄白了裴祁渊一眼。
什么叫连根头发丝都不会掉?
他那是根本就没有!
不过,谢玄又细想了片刻。
丢命和丢贞洁,谢玄似乎哪个都不想要。
“对了,这几日我要出趟远门,师父…”
谢玄看着裴祁渊投过来的眼神,有些心慌。
“你要好好保重,尽量把屋门锁死,这样还能避免不伤到要害。师父放心,断胳膊断腿我都养着你。”
裴祁渊的话比起邀着一同出去更让谢玄听着心里发颤。
抖着声,谢玄故作生气地开了口。
“哼!这破王府谁爱待谁待!”
然后便在黄昏的时候,乖乖地坐上了裴祁渊的轿子,陪着裴祁渊一同出了城。
这一趟路,谢玄在狭小的轿子里并不好过。
不但要提心吊胆的防止裴祁渊对他动手动脚,还要心系轿子外头随时可能落下的暗箭。
再紧绷的神经,也架不住这一路的消耗。
途径驿站的一觉,谢玄睡得格外香甜。
只是醒来的场景,还是让谢玄气的大骂。
“裴祁渊!说好只是睡觉,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裴祁渊眨巴着眼,语气无辜,“我就是在睡觉啊?有什么不妥么?”
“那你的手落在哪?”
“师父的胸啊。”
“……”
不要脸,属实不要脸!
不带捉了赃还补着捏两下的!
“以前我都是这么搂着师父睡的,不行么?”
“不行!”
谢玄直把裴祁渊往窗下踢,顺势还想补上一巴掌,但被裴祁渊抓住了动作。
“是我惯着师父太多了么?”
吓得谢玄悻悻收了手,“天,天亮了,穿衣服,赶路!”
“那,早安吻。”
“没有!”
屋内发生了什么,屋外的封息听得真切,直到里头哼唧声停了,封息才红着耳根走进。
可看到裴祁渊脸上大大的巴掌印,封息还是险些憋得把自己腿给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