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湛是避无可避,被徐怀安说的颓丧不已,到底是在他的“谆谆教诲”之下应下了要珍视、敬爱苏氏一事。
徐怀安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临行前,他再度定着真挚的神色望向许湛,与他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许湛,你答应了我,就不可食言。”
许湛点点头,只道:“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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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时,许历铮见许湛近来表现尚可,便允他去攀楼潇洒半日,只是定要在夜深之前回镇国公府。
这便是不许许湛在外留宿的意思。
许湛玩的不尽兴,在书房里发了一通邪火,还要打杀服侍他的小厮。
其中有个小厮名为瑞彤,性子较为机灵,又是府里的家生子,爹娘都是外院的管事。
他见许湛整日里不开怀,瞧着是欲求不满的模样,便寻了无人的时机,轻声与许湛说:“后院的曹嫂子很有几分风情在,爷不若给她一锭银子,她便能全心全意地伺候爷。”
许湛虽风流,却没有荒唐到要染指仆妇的地步。他啐了一口瑞彤,骂他没有脑子。
瑞彤连忙掌了自己的嘴,贼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后,骤然忆起苏婉宁身边的几个大丫鬟都是清丽动人的美人儿。
平日里有二奶奶护着,那几个丫鬟性子又刚强,多少小厮想一亲芳泽都苦于没有门路。
“奶奶身边的绮梦。不仅生的貌美灵动,身段又婀娜惑人,整日里不施脂粉都清艳艳的好似一朵莲花,这样的女子在床榻里都是极品。”瑞彤笑着道。
他这话是正中许湛的下怀。一是绮梦虽只是个奴婢,却身子清白,至今仍是处子之身。二是苏氏有孕后本就该将身边的丫鬟开了脸,送来服侍他才是。
想来是苏氏忙于养胎,忘了这一茬事。
许湛心里惦记着徐怀安的嘱咐。他暗自思忖了一番,自己若是去收用别的女子或是樊楼里的魁娘,苏氏总会恼怒生气。
可若他收用苏氏身边的丫鬟呢?将来给绮梦开了脸,她们主仆二人也能做个伴,即便绮梦有了子嗣,身契都捏在苏婉宁的手里,只为成为她的助力。
这简直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你倒是聪明。”许湛一扫这几日的阴霾,赏了瑞彤一锭银子后,便意气风发地赶去了松云苑。
正巧苏婉宁在午睡,绮梦与月牙在内寝的罗汉榻上做小儿的衣衫针线。
听得许湛进屋的动静后,月牙先放下了手里的针线,走上前来朝许湛行了礼:“二爷来了。”
许湛却是连眼风都没往她身上递,只瞥向罗汉榻上的幽静如一朵青莲的绮梦,眸光里尽是势在必得的意动之色。
他实在旷了太久,已是迫不及待地收用绮梦这丫鬟。只是如今尚未入夜,苏氏还在内寝里安歇,他也不好做的太过火。
“你去给我倒杯茶。”许湛先支走了月牙,随后便大步往罗汉榻上走去。
绮梦察觉到了眼前的一派阴影,立时便从罗汉榻里起了身,刚要退到外间去时却被许湛攥住了莹白的皓腕。
许湛的手方才触碰到绮梦滑腻如云缎的肌肤,便觉得心中欲.念横生,他攥紧了手里的力道,扯一把惊惶失措的绮梦,眼瞧着就要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可珠帘后的苏婉宁却突然咳嗽了一声,许湛愣了一会儿,绮梦也借着他愣神的空隙挣脱了他的束缚,逃也似地离开了正屋。
之后,绮梦便一连三日称病,总是不敢去苏婉宁跟前伺候,夜里等月牙睡熟了之后还要躲进被子里怮哭一场。
许湛却与苏婉宁提了要收用绮梦一事,苏婉宁当下很是震惊,之后便推脱着说:“真是不巧,妾室已给绮梦定下了婚事,待九月底就要将她嫁出去。”
许湛一下子沉了脸,冷声逼问苏婉宁要将绮梦嫁给谁。
这几日他在松云苑里守株待兔,等了绮梦好几回却总是不见她的身影,他心里窝了好些难以言喻的火气,一方面是欲.火难泄,另一方面也察觉到了绮梦似乎不愿做他的女人。
一个出身卑贱的丫鬟,也敢对他许湛挑三拣四?
苏婉宁觑见他恼怒的眸色,心间冰冷一片,只淡淡地说:“绮梦嫁的是我弟弟身旁的小厮,那小厮与绮梦两情相悦,妾身这几日正在给绮梦准备嫁妆。”
若是嫁去安平王府,许湛便是有一身的手段也无处施展。况且他心里隐隐也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从前从未听说苏氏要将绮梦嫁出去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