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掌住她的软腰,五指修长冷白, 手背因为过于用力绷出一条长厉青筋,指腹勾缠着衣带, 声音暗哑,又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 “公主,您现在要解药么?”
听见声音,妩媚凤眸缓缓眨了眨,如同醉酒后的迟钝, 隔了许久,越浮玉才慢慢转过头。
她的下巴抵在蕴空肩上,偏头时,皮肤摩擦衣料, 带起细微颤抖的痒意。灼热呼吸散在空气,又飘飘晃晃吹进对方的耳廓。
眼前是佛子冷薄瘦削的侧脸, 线条明晰,淡色薄唇抿成一条线,唇角冷冷下压,透着疏离漠然。
分明是禁欲清冷的模样,却让人莫名耳热,特别是那张唇曾……
药效比昨夜还要剧烈,理智彻底失去作用,本能开始掌控身体。
大脑像是一团火,只剩高燃的欲焰,越浮玉什么都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刚才的话,红唇微勾,又低低哑哑唤了一声,“……公子。”
蕴空身体一绷,神情骤暗。
她开口的同时,艳红指尖离开对方的胸膛,缓缓上移,擦过劲瘦的肌肉,逐渐攀上佛子凸起冷白的喉结,下一秒就能触碰到她好奇已久的冷淡薄唇,就在这时,五指突然被钳住,蕴空攥住她的指尖,转头看向她,黑眸居高临下,分辨她的表情,这副样子,分明是不清醒的……
眼底暗色几番涌动,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冽,“公主。”
冰冷低哑的嗓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冰刃,凌厉破开她混沌的思绪,越浮玉蓦地清醒,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又失控了,脑中浮现出佛子刚才冷淡的表情,她狠狠咬下红唇,按捺住莫名高升的情焰,哑声开口,“早上吃的药,还有么?”
不行。
地点不对,时间不对,人……也不对。
晚风吹拂,乌云遮住月光,两人彻底陷入黑暗,蕴空晦暗的面容被黑夜吞噬,神色不明。
片刻后,他松开她的手,从袖中拿出剩下的仙草。
扣住她的手掌从腰间移到手臂,粗粝指腹掠过之处仿佛带起一簇细小的电流,轻而易举唤醒昨夜的记忆。越浮玉颤了一下,细嫩指尖按在草地上,试图起身。然而身体软绵绵的,根本提不起力气。
肌肤相贴,呼吸纠缠,她感觉自己像一尾缺水的鱼,体内却攀升起火焰。细汗洇湿鬓边,越浮玉薅住地上的青草,费力开口,“还……还剩多少,都给本宫吧。”
“不可,”蕴空冷淡的嗓音从上方传来,“仙草性凉,一日之内最多服用三株。若是一次性服用过量,会导致身体寒凉、动作迟缓。”
他掐去多余的根茎,递到永照公主眼前。
越浮玉抬手去拿,意外发现这会儿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微微皱眉,“迷.药不是解了么?”
探上她的脉搏,蕴空垂眸思索片刻,“此药恐怕无法解开,只能随着时间排出体外。平时一直在身体中,但不明显,一旦情.药起效,就会催发它。”
左手撑地,蕴空忽然起身,带着怀中的永照公主一同坐起来,结实的右臂环住她的纤腰,防止她跌倒,另一只手将草药撕碎,送到她唇边,“吃吧。”
越浮玉阖眸休息,感受到对方的动作,沉默一瞬。
此时此刻,她两手搭在蕴空的肩上,大腿缠在对方腰间,整个人被佛子揽在怀中,仿佛一株艳丽的藤蔓,柔软地攀附对方的躯体。
她下意识张口,红唇开合,微苦的草药很快入口,可吞进来的不仅有仙草,还有……
越浮玉顿时睁眼,艳丽的眉峰上挑,凝出愕然的弧度。
蕴空面无表情抽回手指,修长指尖凝润闪光,继续撕开下一片叶子,只是动作时,黑眸似乎若有若无地,看了指尖一眼。
越浮玉低着头,安安静静咽下两株草药,并没注意到,她看不见的角度,佛子揽着她的手指微紧,神色漠然吞下其余三株。
随着草药咽下,身体深处不该有的反应,全都归于平静。
*
半个时辰后,仙草压下.体内的灼热,越浮玉体温恢复正常,手脚也渐渐有了知觉。
四周没有树,她只能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佛子的僧袍,看他将昏倒的侍女拖到不远处,既不会被发现,也不会遇到危险。
越浮玉缓慢起身,玄色僧袍滑落,露出纤细窈窕的身形。她压下错综的情绪,凤眸轻挑,目光慢吞吞移到亲卫的方向。
帐篷是按照春猎规格搭建的,每年摆放的位置大同小异。亲卫们占领此地后,也没更改布局。因此,这里的结构十分简单。
最外围数十个帐篷是御厨侍女的住处,旁边停着许多马车,里面装满提前备下的食材、炭火、草料等;再向里,则是大臣们的帐篷,现在全部空着;最中间的地方,所有人质被关押在空地,礼部尚书和越萧然他们住在申帝的金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