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我现在不是一个难过可言的。我是宁夫人抚养长大的,她是我为亲生女儿。现在她身陷囹圄,我怎能不去陪着她呢?”
“若惜,你真的要去陪她们。”
“我现在就去向皇上请罪,不是说一人投敌,全家连坐吗?我也算是李家人呀。”既然刘彻那么肯定李陵投降了,干脆把我也投入天牢问斩好了,也不能让李家最后就剩我一个人,还让他睡觉都不安心。
“若惜!”刘据见阻止不了她,就下手击晕了她。
等李若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她不但没有陪成宁夫人他们,而且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若惜,你要怪就怪我吧。我不想失去你。”刘据看着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脸色暗淡的李若惜。
“对,太子殿下。我是不用死了,可是我的心死了。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史书上会怎样说我,说我受太子殿下照顾可以不被牵连,还是说我为了这荣华富贵,割断了与李家的关系。”
“若惜,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
“太子,你知不知道我活着是你跟皇上父子间关系的阻碍,再说我还曾答应过哥哥要照顾好伯母和嫂子她们,可惜…我除了以死谢罪还能干什么?”
“若惜,我宁愿拿我的太子之位保你。其实你不在了,这个位子对于我还有什么意思。”
“太子…”李若惜心道自己值得刘据这样做吗。她还是决定对刘据说清楚:“太子殿下,若惜真的不值得太子这样做。其实我失踪的那两年是跟别的男子在一起,而且还有个女儿。”
“若惜,你是让我生气故意这么说的是吧。”刘据冷冷的盯着李若惜的眼睛看,说道:“你不是说你不能生育吗?”
“是,所以那个女儿是我冒生命危险生的,大夫说从那以后我就不能生育了。”李若惜停顿会说道:“本来对这个我并不是很在乎,直到我回来知道我跟太子你之间的承诺,才发现自己真的对不起你。”
“能让你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孩子的那个人,你一定很爱很爱他吧。”刘据无力的靠在椅子上问道。
很爱很爱他?或许是,当初她生下如嫣就是希望能拴住他,可是最后还是回到了这个长安。想着在漠北所经历的一切就如恍如隔世一般。原来这段记忆根本还是存在大脑深处,那些旧日的往事,原来一直那么清晰。只是物是人非了,曾经美好的回忆都被御花园那句话击溃了。
竟然能在这个时候收到李陵的来信,李若惜是始料未及的。她不敢把这信给刘据看,只能一个人躲在屋中偷偷的拿出来。
信上竟然一个字都没提及宁夫人和他妻儿的死,遍篇都是说他很好,不要担心他。末了才提到他已经娶了苏莫尔。苏莫尔?李若惜满头的雾水,他不提母亲妻儿,她还以为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是现在他却告知自己他在匈奴娶妻了,而且是匈奴公主,他真的打算在匈奴呆一辈子了。那他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平安回来就如一句空话了。
不过他幸好娶得是苏莫尔,而非其他匈奴女子。因为自己了解苏莫尔,她不会像其他匈奴公主那样会逼着李陵反戈一击,她一直希望和平,否则当初就不会偷偷放了自己和卫伉了。更重要的是当初在漠北,李若惜就发现苏莫尔对李陵有好感,一句“陵哥哥”就证明啦,李若惜在漠北住的地方那么隐蔽,苏莫尔能把李陵带去就又说明她很信任李陵,若惜相信这是苏莫尔自己争取的,而非是她那当哥哥的单于为了留住李陵所逼迫的。
可是李陵真的因为母亲,妻儿的死彻底死心了,为什么还写信给自己。这信,李若惜叹了口气,把信的一头触到红烛,看着那封信在自己手中慢慢变成灰烬,李若惜真的觉得自己内心真的很空虚,她失去了所爱的人,失去了最亲的女儿,现在又要失去家人,失去那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温暖。李陵,这封信是不是可以看成你的绝笔信?曾经还为自己有个那么疼爱自己的哥哥而感到欣慰,至少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给她以温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你们一个二个都对我松开了手,卫伉是,你李陵也是。为什么让我如撕心裂肺般痛苦,你们才甘心。秋风萧萧,万物凋零。而李若惜的内心也如此景般再无一点生机。
“小姐,”小茹明白李若惜的心,即使做了十几年的太子妃,她的称呼还是小姐而非太子妃。
“什么事?”李若惜从床上坐起,这几天李若惜还在生刘据的气,拒绝同床。这时醒来在想什么事大清早就被吵醒了。
“中郎将张安世的妻子想约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