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伉起身朗声说道:“我看乌维王子不是为了见在下吧。而是为了我身边的建翎吧。堂堂的匈奴王子为了一个女子一再大动干戈,实非王者所为。至于区区的在下,也不劳王子挂心了。在下有事要办,如果十天后侥幸不死。我想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时候。”
扎合木说道:“这次虽然我带的人不多,也不会在像上次一样无功而返了。”
“是吗?”卫伉回过头,笑着对建翎说:“轮到你出场了。”
建翎赶齐羊群,挥动着马鞭,羊儿吃疼,后退不行,只好前行。匈奴人坐骑的马儿看着一群角上拴着尖头棒的羊,还以为是怪物,吓得只哆嗦。而当羊群冲进马群时,那尖头更是刺的马腿生疼,一时间匈奴人管不住自己的坐骑,自乱阵脚,根本没有战斗能力。
灵儿见到这滑稽的场面,才知道为什么当建翎想到这个办法会笑出声来,原来她早就预料到现在这个场面了。
“我们走吧。”建翎喊了声灵儿,骑上马接着往北方而去。
“建翎,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办法?”卫伉这时发现自己还是不太了解她,而她时常的惊人之举和匪夷所思的想法让他吃惊。
“我向古人学的。至于是谁,我也忘了。”建翎如实说道。
“恩。我听说前面不远处有个匈奴小部落,我们尽量晚上赶到那吧。”卫伉说道。
“少爷,他们匈奴人会不会…”
“我想不会吧,其实匈奴百姓跟汉人百姓一样不希望有战争,战争只是王室之间挑起的。其实在汉匈边境上,老百姓还是能和平的交易。我说的对不对,子闳?”
“是呀,我本来还当算参军,但是这一路看来,战争只会让百姓受苦。不管是汉人百姓,还是匈奴百姓,他们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呀。”
灵儿惊奇的看着卫伉,自从少爷见到建翎姑娘后好像变了个人,至少在建翎姑娘面前是这样的。
在一户普通的匈奴百姓家中,卫伉三人如愿的借宿一晚。晚饭后,建翎先服侍卫伉躺下,不知为什么建翎希望看着卫伉睡觉的样子,她让灵儿先去睡,自己陪在卫伉身边。
望着熟睡的卫伉,建翎低声说道:“子闳,其实我是不是还应质问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的真名。我知道这里是匈奴境内,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为何非要连我也瞒着。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宜春侯姓卫名伉,是汉朝大将军卫青的长子。如果我不是无意间听到那句话,你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我跟你说过不管什么事都不要瞒我,我还以为你会亲口告诉我呢。不过,我原谅你这次。子闳,你知道吗?我是个来自两千多年后的人,所以你的命运我很清楚。我想改变你的命运,但是如果真的改变不了,建翎会陪你。只因为你是建翎今生最爱的人。”
回想在21世纪,建翎是个酷爱历史的小女孩,特别是古代历史。可是找遍记忆中关于卫伉的记载,就是“封侯——失侯——嗣侯——再失侯——受巫蛊之祸牵连而死”这条简单的时间事物链,太史令司马迁把他两次失侯的时间写的很明确,但偏偏原因模模糊糊。比如说卫伉为什么会矫诏,没有交代。
就因为知道卫伉的命运,建翎才不是很担心这次中毒的事,想想如果卫伉真的死在匈奴,何来“失侯——嗣侯——再失侯——受巫蛊之祸牵连而死”的事发生?但是如果因为自己的出现,让卫伉英年早逝的话,她情何以堪。
早晨起来,建翎发现卫伉脸色更差了,就问自己借宿的那个好心的匈奴人,这附近有没有郎中大夫?
吃完饭,建翎就拉着卫伉去找主人家口中的那个郎中。匈奴人叫郎中为巫医,那个主人家口中的巫医就住在离这不远的狼胥山。听说自己向往的狼胥山离这不远,而且说不定还能治好卫伉,建翎的心情都放松了。
骑马大约半天的路,远远见到前面青山横亘,山顶上却有半截雪峰,在日光映照下壮丽非凡。“好美呀!”建翎的一声称赞,正好有个年轻的牧人经过,听到她的称赞,自豪的说道:“这就是神圣美丽的狼胥山。”这里就是狼胥山的地界?建翎望着卫伉,说道:“这里是不错,难怪你让我在这里陪你一年。要我说,即使在这一辈子也不错。”
卫伉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这里会怎么美,我不过是听我父亲说的。”
卫青?建翎愣了,在她记忆中卫青没来过这狼胥山呀,看来史书上的东西不能尽信,也难怪李世民当年能把玄武门之变的前因后果改得那么完美。
打听这位郎中得知他就住在狼胥山的山脚的小屋,就准备好银两,骑着马来到小屋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