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鱼嫱带着此等战功回来, 虽封的品阶不高,但也足够聂大将军此时开怀。
柳含之挑眉,好奇道:“哦?朕倒是未曾听闻, 不知是哪家女郎,能有幸娶的聂将军之子?”
聂大将军抿了抿扬起的薄唇, 低眉颔首道:“陛下谬赞,正是今日回朝的宁远将军, 鱼嫱。”
“两家小辈这定亲之事,乃是两家长辈定下的亲,暂未过过明路,陛下不知也属正常。”
柳含之眸光微闪,嘴角微扬:“朕以为,当下小辈们的亲事应当由他们自行定夺。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小辈们要是因此过得不开心,岂不是辜负了父母的一片心意。”
聂大将军方才的满意自豪已然消失无踪,低垂的脑袋眉间微微拧起。
“爱卿以为呢?”柳含之语气轻柔的问向下首之人。
“陛下圣明。”
……
“母亲。”
聂大将军思绪回笼,看向身旁的幼子,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鱼嫱早早离京,与这孩子相处不多,但自家孩子对鱼嫱上的那份心,她是看在眼里的。
陛下不想两家将军世家结亲,心中的顾忌,聂大将军也大致能够明白,不过是担忧两家结亲势力大过帝上。
只是可惜鱼嫱这位不错的妻主,不是自家孩子的了。
“坐吧。”
聂大将军让仆从都退了下去。
无形的压力,积在了聂泽希的胸口。
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问你,对鱼家那小妮子,你怎么想的?”聂大将军问。
聂泽希听了这话,两颊不自觉泛起点点红晕,嘴里还忍不住别扭道:“就那样呗。”
“至少看着还行....能力也还行。”
聂泽希以为,聂大将军此番问他,是要定下两人还未过明路的那份亲事。
清朗隽永的眉梢带上几抹喜色,唇角不自觉扬起。
下一秒,聂大将军的话,却给了他一个晴天霹雳。
“既然并不想人家做你的妻主,那隔日我会去鱼家说清楚。你这几日无事别给我出去瞎晃,在院子乖乖待着。”聂大将军心情颇为复杂的说出这句话。
摇摇头,甩袖离开了书房。
聂泽希这话惊的在书房内待了许久,想开口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又无从出口。
等回过神,聂大将军已经不在书房,只能黯然且落寞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只是不过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双眸发亮。
两日后。
由于聂大将军昨日说的话,后面还下令府上近几日看好了聂泽希。
在聂大将军出府后,聂泽希才带着小厮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聂泽希不但带着厚厚一层面纱,还带着一顶白色帷帽,将脸裹得严严实实,保管认识他的人见了也得奇怪是不是看错眼了。
“打探清楚了吗,确定她这段时间都是在这家酒楼?”
聂泽希带着小厮,走在偏僻的街道旁边,远远地看向正处于街中心的景鹤楼。
“郎君放心,奴打探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小厮压着声音,笑道:“鱼将军两日来的这时候,都是在景鹤楼吃的。”
聂泽希赞赏的对他点点头,挥了下手,“走。”
带着小厮往景鹤楼走去。
景鹤楼的一间包厢内。
鱼嫱展开一张纸条,一目十行览完上面的内容。
得到准信,今天殿下便会回京。
这也是她这两日来,一直往景鹤楼跑的原因。
在旁的地方看信息,总归不放心。
她也是为数不多的那位知晓柳潇潇背后部分势力的人,因此对于景鹤楼这地儿很是放心。
鱼嫱舒展眉目,殿下总算是要回来了。
两年前,她离京去西域的军队站稳脚跟,也多亏了殿下背后的助力。
否则,她也没办法在短短两年时间,在军营中取得少将军名号,并带领众将士攻破西域在凤国边境的军队。
只是可恨,一月前殿下被那人算计,被帝上下令放到凤阳县时她不在京都。
不过那人竟想到让三皇女借仿殿下的事迹,去博得名声在帝上面前刷脸,真是可笑至极。
若非顾忌他,殿下此前也不会为之扮纨绔,让京都之人笑她空有太女之名号,无太女之能力。
鱼嫱想到柳潇潇在凤阳县闯出的名声,都已经在京都流传,忍不住为之同喜。
殿下这番也算苦尽甘来,等回京可得好好翻个身,让那人大开眼界。
省得那人老是有那些莫须有的想法和念头。
在她回京那日刚从早朝退下,那人便叫了人明里暗里示意她跟从三皇女柳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