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姐。”轻柔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将她的心神一下子拉了回来。
一转头,正正对上了某人直勾勾的眼神。
顾霜干巴巴:“干嘛?”
柳潇潇就这么盯着她看,直把人看得忍不住后颈发寒。
才冷不丁的说了句:“我看你发呆,看你啊。”
“……”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问你的呢。”
顾霜疑惑眨了下眼,她跟着也眨了眨眼。
“……”她刚刚问了什么。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柳潇潇笑靥如花,眼底带过一丝狡黠,就像是只小狐狸,耍了个小心机。
“那明天我找人去接你弟他们。”
“穆姑娘或者我应该叫你三水姑娘,我们很熟吗?”顾霜真诚发出疑问。
柳潇潇睁着自己的大眼睛,也同样真诚的发出问号。
“难道我们不熟吗?”
并且开始给她梳理,两人间经历的那些事。
从鼠疫开始再到刚刚城主侍夫下药一事结尾,言辞间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第20章
城主书房内,突然发出“呯”的声响,尚年在门外准备敲门的手顿住。
书房内禀告完消息的暗卫额间冒着冷汗,听见门被敲响的声音松了口气。
“进来。”
屋里一道压抑住怒气的女声响起。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尚年顶着可能被责骂的想法推开了门。
书房里井之玉专门用来办公的桌子上有一个明显的凹陷处,而她垂下的手那边正流着血。
他一下子上前,忘记会被怒斥的可能,俊秀眉头皱起并拉起井之玉的手,用帕子小心翼翼替她拭去血迹。
“你就是在怎么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尚年心疼的表情都落在了井之玉眼中,不时的轻声呼气说不疼,像是在哄她一样。
丝毫没有发现她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颤抖的伸出,似是要攀上对方的脸庞。
井之玉胸口有些哽咽,实在有些不忍告诉他得知的那个消息。
如果她没有恋爱脑上头,知道齐以轩是为了那不知从哪听来的她母亲爱而不得杀了他一家的谣言,故意接近她。她跟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的感情应该会更深吧。
也就不会......
尚年现在这般模样,她真的不忍心对他说出,他不知何时被齐以轩下了绝子药。
而她更是被服用了寒食散,她现在细细回想过来,竟发现每次去到他那边他都会哄着她喝一碗莲子羹。这毒。药她竟断断续续喝了快半年光景,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彻底失去理智....更甚至不知道这个是否可以医治好。
“你带人去地牢那边,把齐以轩等人送去官府就好。我已经和老张说过了,齐以轩结谋土匪试图迫害我城城民,齐以轩等三十七号人现已被抓捕,隔日问斩。”
她想弥补尚年,又不知道从哪里能够弥补他,便说:
“你若是心中有何不满,可以在人送去官府前去出口气。”
握着她的手忽然就不动了,尚年抿了抿唇,眉间透着一股忧伤。
“我总觉得齐弟他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他平日里……”
井之玉低吼道:“够了尚年,那是你还不够了解他。到现在你还为他找理由替他开脱,你知不知道就是他在你上香那天派人去刺杀的你!”
“你...什么意思。”
尚年脚下一措,往后倒退了一步,满脸的不敢置信深深刺痛了井之玉,她实在不忍看到他这般模样。
她心中也并不好受,但她现在知道了那个蛇蝎是何狠毒的心肠,她只觉得连累了他。
如若尚年不是她的正夫,也不会被那蛇蝎牵扯进这个事中,更不会被下了绝子药。
“怎么可能,齐弟他平日里对你对我都很好啊。”
井之玉撇过头不忍看他,将外边候着的小厮叫了进来,让他先扶尚年去歇息。
“齐弟待我分明很好,为何、为何那个人会是他。”尚年抓住小厮的衣服。
即使人走远了,她还是依稀听到了对方的那几句话。
她的手撑在桌面上,耸达下的脑袋对暗处之人吩咐了句:“保护好他。还有,通知下去广集名医,能者可得银两千万。去吧。”
……
“宁姐姐?”
顾霜写着书信地动作不停,奈何外边那人她一次不应就叫第二次,第二次还是不应就来第三次。就此逼得她不得不抬头看向对方,就看到柳潇潇像是小奶猫似的扒在门边。
“?”
柳潇潇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我可以进来吗,宁姐...”
“打住,别这么叫我。”顾霜表情有些难以言喻,被人这么称呼她还不是很习惯,尤其是还不怎么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