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酒回到墨棠苑之后,在战潇的小书房里翻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张大渊国的地形图。她的指尖从边关一直移到上京城,发现了一处必经之地。沈初酒呢喃:“远城山。”
前段时间她随手翻得一本书上记载过远城山,因地得名,此处是去往边塞的必经之路,但是这里的气候也非常奇特,每年七月初左右就会大雪封山,来年四月才能开路,又因此处积雪厚重,常年都会发生雪崩,故而这是条险道。
“云雀,备好马在城外等我。”沈初酒又在清溪的耳边低语一番,清溪连忙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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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至黄昏,沈初酒出门时恰好见到薛昭茗带着丫鬟从外面回来,沈初酒因着有要事,也无暇顾及薛昭茗。薛昭茗看着沈初酒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来气,再加上前几日沈初酒送去的果蔬害她闹肚子,就越发记恨沈初酒了。
“花雨。”薛昭茗在花雨的耳边低语一番,勾起唇角得意的朝着暗香园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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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内,平谷巷与永熹巷的交界处发生了马车碰撞事件,其中沈初酒的马车正好在其中,沈初酒原想着赶路,没时间同这些人理论,便命清溪给些银票将人打发走。
奈何对方不依不饶,四面八方走来几个壮汉将沈初酒和清溪带走,嘴里还说着“咱们去京兆尹处讨个公道”。
“你们快放开我,要多少银子……”沈初酒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晕了。
“小姐。”这时清溪的脖颈处也被人敲击了一下。
几名壮汉看着沈初酒,其中一人便问道:“这妞长得不错,老大,咱们真的要把她送去花楼啊。”
“能赚两头的银子何乐而不为。”为首的人摩挲着下巴看向沈初酒,“长得不错,就是不知道得罪谁了。”
这几个人只做不义之事,从不发劫色之财,只按照雇主的吩咐将人送去了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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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上,一个身穿天青色绣暗纹衣衫的青年男子牵着马匹,手中还牵着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
“明日给御亲王府递张帖子,让小酒出来与咱们一聚。”此人便是沈初酒提及多次的兄长,沈时春。
“就想着小酒,怎么不想想今晚咱们住哪里,为了赶路我都没睡过好觉。”小姑娘的语气带着不满,唇角却带着笑意,脸颊上的酒窝为她的容颜平添一抹春色,这便是沈初酒的养姐,也是现在的嫂嫂,沈新语。
沈时春的唇角露出一抹浅笑,他同沈新语一起长大,对她可谓是了解的透彻,虽嘴上这样说着,心里还是惦记沈初酒的。他笑说:“前些日子已经让人在这里置办了宅子了,只不过没有南羽国的大,勉强算个窝。”
“夫人可……”沈时春的话还未说完,就见沈新语的手指向一个方向:“你看那是不是小酒?”
沈时春看去,眯了眯眼睛,衣裳的成色确实是出自沈家,花样也……沈时春的瞳孔骤然放大,那个衣裙的花样还是当初他在南羽国时亲自给沈初酒画的,后来不管哪件衣裳,沈初酒都会命人绣上那个图案。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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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门口,方才送沈初酒进去的那几个壮汉惦着手中的银两,“老大,这个妞可真值钱,三百两纹银,够咱们吃好几年了。”
为首之人挑起唇角:“还有三百两没收回来呢。”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同沈时春擦肩而过。
此时已至暮色,花楼门口的花灯已经点亮,老鸨见着沈时春笑道:“公子想点哪个姑娘呀?”不得不说,沈时春的相貌确实出挑,就是在人群中也能一眼找到的。
“本公子想点方才送进来的那个。”他的声音清冷,言语中还带着狠劲儿。
老鸨的脸上划过一抹难色,方才送进来的那个姑娘长得确实不错,只不过人还没醒呢,怎么能送出来伺候人。她强笑:“公子想点的那个呀,还未调教好呢,怕扰了公子的兴致。”
“公子不如瞧瞧我们的头牌,杏儿、敏儿、桃儿都很会伺候人呢。”
沈时春看了眼楼上:“本公子不想看你们的头牌,只想看那位被送来的御亲王府的人。”
老鸨被沈时春的这句话震到了,她就是个做皮肉生意的,都不敢惹官场的人,怎么敢招惹亲王呀。
沈时春眉梢微挑,老鸨这才说了声:“公子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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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最里面的屋子里,沈初酒才醒,整个人都很蒙,只能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中夹杂着女子的笑声,这样热闹的地方怕是只有花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