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酒到的时候,薛太妃、薛昭茗、冯太后等基本已经到了,就连圣上身边的几位嫔妃都到了。
沈初酒抽了抽唇角, 真是关系户,若是换做旁人还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吗?
薛太妃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对于冯家的人, 是死是活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么晚了还要来走个过程真是心烦的紧呢。
薛昭茗坐在薛太妃身边, 一副看戏的模样。
沈初酒见这些有权势的人都未曾说话, 她也不曾开口过问冯燕如何了。
这时,李太医从内室走出来, 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说道:“冯姨娘已有一个月身孕, 今日这般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冯太后闻声手中的茶盏滑落,薛太妃的心也跟着一颤, 她的潇儿连薛昭茗都不愿意碰一下, 竟然碰了冯家的人?
薛昭茗亦是这般想。
沈初酒环顾四周, 一来未曾见到战潇的影子,二来未曾见到苏落的身影, 她的心里彻底没底了,她回头看了眼清溪,清溪立马意会,趁乱离开了此处。
清溪前脚离开,沈初酒后脚就被窦生请进了内室,薛太妃见状也跟着走进去,她倒要看看冯家的这些狐媚子是怎么勾引人的。
内室,冯燕面如土灰,她的眼睛半睁虚弱地看了眼冯太后:“姑姑。”
冯太后问道:“你有了身子自己怎么不注意?”
冯燕大惊:“姑姑,我也不知道啊,我下午去了王妃姐姐那里吃了些草莓,回来就感觉不舒服了。”
沈初酒眉梢微挑看了眼冯燕,平时看上去好拿捏,现在竟然用这么拙劣的办法来污蔑她,要是草莓有问题,她怎么没事,要知道冯燕在这算计她,她宁愿把那些草莓喂狗也不会给她吃一口。
冯太后看了眼沈初酒,沈初酒深知,即便她常去寿康宫,也得不到这个老东西的信任。
沈初酒立马跪在冯太后脚下自证清白地说道:“太后娘娘,草莓臣妇和薛昭茗也吃了,臣妇保证那个草莓没有问题。”
“不管有没有问题,皇家子嗣本就稀薄,现在又没了一个,你身为主母,难逃其咎。”冯太后瞥了眼薛太妃气定神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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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湖边,战潇和闻朗还有韩彧正一同赏景,苏落带着丫鬟寻来给三人见了礼,继而又看向闻朗笑说:“听闻闻侍郎不光懂兵法,棋艺也很是精湛呢。”
自闻朗的心上人离去后,他鲜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每每要出征时,都是御前侍卫去将军府通报,算起来已经有数年不曾和姑娘说话了,今日自是如此。
苏落从沈初酒那里打听过闻朗,便自顾自地说道:“今日我钻研棋谱时,发现有一处我有些看不懂,不知闻侍郎可否指点一二。”
战潇看了眼天色说道:“本王回了。”
韩彧也连忙说了声:“你们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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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战潇恰好遇到了清溪,清溪着急地说道:“殿下,小姐去了落宁苑,您快去看看吧。”
能让清溪这么着急的事情,那定然是沈初酒解决不了的事情,战潇也未曾多问,他脚尖一转朝着落宁苑的方向走去。
路上,清溪大致讲了今日发生的事情,战潇又让清溪去请顾松安,谁知道冯太后找去的太医是不是她的人呢。
清溪走后,韩彧看了眼战潇:“你当真碰了她?”
韩彧见战潇不说话,便当做他默认了,韩彧“啧啧”两声,“我瞧着那个冯家庶女还没沈家主长得好看呢,南羽国的娇美人在你这里反倒失宠了。”
临到落宁苑门口时,战潇只说了两个字:“并未。”
韩彧愣了下,“并未”这是说沈初酒还是说冯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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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潇到时,落宁苑的人还在,太医也跟着忙前忙后的,薛太妃见战潇来了,给了他一记刀子眼。
窦生见战潇环视一周后不禁蹙了眉头,便上前低声:“王妃惹怒了太后娘娘,被罚去跪祠堂了。”
薛昭茗则是眼前一亮,抬手摸着自己的鬓发希望战潇能多看她一眼。
然而,她并未等到。
清风园虽说是皇家的避暑圣地,但是这里也不乏皇家的祠堂,祠堂内供的是几代先祖,每年皇室之人来避暑时定然要先祭拜先祖的。
不多时,顾松安背着药箱走进落宁苑,战潇便道:“劳烦顾太医了。”
顾松安默默的给了战潇一个白眼,他被麻烦的还少吗,现在在这说这些客套话。
冯太后原本不想再让顾松安把脉的,奈何顾家是百年医药世家,顾松安又是浮鼎山松鹤大师的入室弟子,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