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酒看着花轿从自己的眼前走过,隐约看见花轿内的姑娘哭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关键时候同宗之人还不如一个外人,若是那日王老爷没有将她拦住,此时坐在花轿内抹眼泪的怕是她了。
花轿走远,沈初酒收回视线,淡淡地说了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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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窗边,韩彧摇着折扇看着花轿路过,抬头看向战潇:“南疏,你竟然用一身军功换了沈家,你不知道沈家的罪名有多大吗?若是日后圣上想要治你的罪,这条罪名你无论如何也躲不掉。”
战潇摩挲着墨玉扳指看着楼下,“我既然敢帮,就不会给他治罪的机会。”
闻朗单手支颐,声音清冷地说道:“听闻沈家主吃了不少闭门羹,最后险些嫁入盛亲王府。”
“盛亲王?呵,谁不知道盛亲王府是整个京城最热闹的。”韩彧摇着折扇不屑地笑了笑。
此时沈初酒正带着清溪走过茶楼,战潇看着沈初酒的身影消失在前面路口,他记得,那日在王府见她时,她的小脸上满是疲惫,裙角也破了边,可她依旧强撑着最后一口骨气同他讲条件,她能答应嫁入摄政王府怕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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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摄政王府热闹非凡。战潇着红色喜服亲自接上门迎娶沈初酒,三书六礼、八抬大轿、珠玉翡翠,旁人走的流程战潇一样都未曾落下,甚至比世家贵女出阁的排场还要大几分。
沈家上下感念沈初酒,在她出阁之日纷纷前来添妆,一番体己话说完也到了吉时,清溪为她盖上喜帕扶着她走出沈府。
战潇坐在马上看着沈初酒走向花轿,喜服上的金丝芙蓉在春阳下耀眼夺目。唢呐声四起,一行人走过四条主干道才重新回到摄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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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沈初酒坐在喜房内听着喜烛滋滋作响,她的小手紧张的攥着喜服听着屋门被人推开。
战潇挑起帘子走进内室,他拿起托盘上的玉如意挑起喜帕,喜帕下的姑娘盛若牡丹,灿若芙蕖,清澈的杏眸泛着盈盈泪花,她轻轻唤了声:“殿下。”
这一刻,她从未想过会同他共度余生。
第89章 番外二
南羽国, 唐皇十三年。
临江阁三楼窗边三位少年临窗而坐,暮春的微风携花香吹过,白衣少年的秀发迎风飘扬, 他的唇角带着浅笑,温润如玉。
“晏旭,南疏说很久没有和你比射箭了, 三日后休沐你可去?”韩彧摇着折扇笑问闻朗, 晏旭则是闻朗的表字。
闻朗笑说:“我和南疏骑射不相上下, 怕是你想同我比试吧。”
韩彧摇扇子的手顿了一下,他合起扇子别扭地说了声:“闻小将军,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前阵子,闻朗、战潇、韩彧三人曾去城外比试骑射, 战潇和闻朗常上阵杀敌,韩彧从踏入朝堂以来就从文, 骑射之术确实比不得他二人, 那次比试之后,韩彧花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在府里练习射箭, 不为其他, 就算比不上战潇和闻朗,也不能让他像那日脱靶无数般没有面子, 好歹他也是南临国屈指可数的小世子呢。
战潇笑了声, “行,就当做是我和闻朗陪你练骑射了。”
韩彧要面子, 战潇的话说完他起身便要走, “从前称兄道弟, 现在果然是玩不成了。”
韩彧烦躁的摇着折扇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闻朗看了眼战潇笑说:“他什么时候气性这么大了?”
言毕, 闻朗起身跟去,“天泽,我只是说说,又没说不陪你练。”
韩彧看了眼闻朗,“你还说,以后也别叫我表字了。”
话音方落,二楼突然传来酒樽滚落在地的声音,一个男子一脚踩着案几一手钳起姑娘的下颌,道:“小爷我是丽妃娘娘的亲舅舅,让你伺候小爷都是抬举你,我若是想让你给小爷做通房你也不能说个不字。”
那姑娘求饶道:“求爷扰了梨儿,梨儿真的是卖艺不卖身。”
“卖艺不卖身?呵,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真是笑死人了。”
三楼的闻朗看着二楼的景象一时间出了神,他小声呢喃:“梨儿……”
韩彧见状问道:“你怎么了?”
闻朗来不及回答抬脚朝着二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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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纨绔众多,临江阁这样的风月场所每天都会上演这样的戏码,常来的公子哥早已见怪不怪了。
待闻朗走进,那位名唤梨儿的姑娘已经被男人扯开了衣襟,锁骨处露出红色的胎记,闻朗瞳孔骤然放大,他大步上前将那姑娘从男子的手里抢回来。
男子不耐烦地说道:“谁这么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