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潇看着沈初酒委屈又紧张的模样,他垂首咬着她的耳垂低低地说了声:“准了。”
“殿下日后有困难切不可独自扛着,你我既是夫妻就该同甘共苦,所有的难处都不该让你一人扛着,对你不公平。”
战潇听着沈初酒一个劲的叭叭叭地说着,丝毫不觉得心烦,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恨不得让沈初酒多说几句。
他拥着沈初酒附在她的耳边哑声:“我怕我回不来,更怕我做不到答应你的事情,不想让你伤心难过。”
沈初酒抱着战潇腰身的手紧了紧,“殿下 不想我难受,那就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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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初酒正同战潇看地形图时,姚轻风风火火的走进营帐躬身道:“主子,战承和战钰二人的兵马已经打到庆元殿门口了。”
战潇闻声松开沈初酒的腰身看向姚轻,道:“去清点兵马,立即回城。”
沈初酒不安地看向战潇,战潇浅笑:“夫人安心便是。”他说着话还在沈初酒的唇瓣上小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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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战潇看着眼前的几万兵马,虽说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战承和战钰能撑到现在,想来手中的人手也不多了,再加上他在宫内的水军早已归位,这样算下来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战潇翻身上马后,回头看向营帐门口站着的沈初酒:“等我回来。”
言毕,他又说了句:“你从不是什么菟丝花,你是本王捧在手里的玉芙蓉。”战潇说着话,下意识地摸了把自己的袖口。
沈初酒匆忙地上前两步,她拉着战潇的衣角仰头看向战潇,“殿下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战潇俯身亲了下沈初酒的额头,继而策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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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潇抵达皇宫时,战承和战钰二人已经在金銮殿中一较高下了。
战潇闻言,神情并未有太大的波动,战承和战钰能换地方就说明战麟已经凶多吉少了。战潇命姚轻前往寿康宫将冯太后带来,自己则孤身前往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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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内,战承站在上首摸着那把龙椅,战钰则持剑站在下面看着战承,“战承,你弑父夺位,岂能服众?”
战承哂笑,“我弑父?你何曾见到,又有谁能证明?”
战钰语噎,他赶往庆元殿时战承已经提着滴血的宝剑走出来了,从始至终没人能证明,除了他看见,再无旁人看见。
战承看着战钰:“你自小便是太子,我自问没有任何一点比你做的差,就因你的身后是冯家,所以你一出生就能得到所有人惦记的储位,而今日,无论你有遗诏也好,有兵马也好,我都不会再将这些东西让给你。”
战承说完之后顿了顿,复笑道:“我怎么忘了,冯家今非昔比,太子殿下此时怕是连兵力都所剩无几了呢。”
战钰闻言,他覆在剑柄上的手紧了紧,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战承掀起后裾坐在龙椅上,“那正好,我也省力,这一仗打不打这个位置都是我的。”
“这一仗打不打,这个位置都不是你的!”一个凛冽的声音从金銮殿外传来。
殿内的几人闻声看去,就见战潇步伐平稳的走进大殿,战钰看着战潇,神情不明,战承则带着些许讶异,转瞬即逝。
战承坐在龙椅上看着战潇,笑问:“皇叔也想加入一战?”
“本王没那个闲工夫!”战潇顿了顿,眼神扫过战承和战钰,才道:“历朝历代,继位之人都是皇室血统纯正之人,敢问二人有何继位的资格?”
战承和战钰疑惑地看向战潇,战潇也不着急解释,反倒是不紧不慢的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二人。
数十年前,冯家嫡女冯厉同将军府小公子暗生情愫,故而二人早已私相授受,奈何冯家狼子野心,为博得圣宠将冯厉送进皇宫为家族争取荣耀。
冯家当时知晓冯厉和郑昊的事情,故而买通宫里的验身官让冯厉顺利入了后宫,当天夜里冯厉便被送进了庆元殿。
在那之后不久,冯厉便有了身孕,但是太医诊断已有两个多月,冯厉买通了太医,此事并未声张,后来冯厉诞下战麟的日子引起宫里嫔妃猜疑,冯厉也只是对外宣称战麟是早产儿。
冯厉这一招能瞒的过旁人,却瞒不过薛赢,薛赢私下派人打探了一番宫外的事情后,便对冯厉之子了然于心,后薛赢也曾多次对先帝旁敲侧击,直到她生下战潇后,先帝当时就有意将战潇封为太子,只等他成年后作出功绩后名正言顺的给他册封,却未等到战潇成年就引发了宫变。战麟非先帝血脉一事便这样隐藏了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