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匠人忙完,把咱家也修整修整。”
兕子问:“我的也要修吗?”
喜儿:“你的房间不用。七间正房修过。屋顶上的瓦都是新换的。我是说两边厢房,还有变蛋棚。”说到此,问二郎,“我把做变蛋的方子给小薇吧?”
二郎:“你的东西你做主。”
喜儿问兕子累不累,要不要回屋睡一会。
兕子看向小金毛。喜儿把小金毛的床移到她房间:“金毛,照顾妹妹啊。”
小金毛可能听懂了,兕子睡大床上,金毛趴在自己的小床上盯着兕子。兕子睡醒,金毛跳下床把鞋给她。兕子穿戴齐整,用自己的手帕给金毛擦擦蹄子,给金毛穿鞋,然后手拉着手找喜儿。
二郎有意锻炼稚奴,只叫陈冬日骑着驴跟着稚奴四处找工匠,买木材瓦当等等。
十月底,二郎送兄妹二人回京。
二郎回到家,喜儿就问皇后之前生病不是故意的吧,如今身体如何。二郎笑她:“难为你忍到今日。”
“之前也想问,可每次想问的时候不方便,等方便了又忘了。快说!”喜儿瞪他。
二郎不敢再逗她:“不是。朝政有太子,可后宫得她操持,她又担心他半道上病了,不听劝阻亲自上马杀敌受伤,忧思过重,没多久就病了。虽然她也知道高句丽不足为惧,可多年夫妻,哪是说不担心就不担心的。”
“他明年还亲征吗?”
二郎:“房、杜二人上表劝说,辅机也提议可以令武将领兵,皇后又趁机表示对他的担忧,他哪还敢提这事。”
喜儿:“高明怎么说?”
“我没去东宫。”自打有为到詹事府,二郎就没再去过东宫。高明一边无奈他谨小慎微,一边又希望亲近之人都跟二郎一样知进退。
二郎又说:“皇后在高明不敢有别的心思。否则无需他出面,皇后会先废了高明。”
“废?”喜儿不禁惊呼。
二郎:“不能因为她温柔和善,你就觉着她软弱可欺。”
喜儿当然不会这样认为,只是难以想象皇后愤怒的样子:“东边的房子明年夏天能修好吗?”
二郎点头:“咱们村和前村那么多人,还有城里工匠指点,明年稻花香时就该差不多了。”
第二年初夏,钟家往东三四十丈多出一处大宅子。房子竣工第二日,二郎给晋王去一封信。十天左右,清河村来十几辆车,送来各种寻常百姓用的家具被褥等物。
六月初,清河村来四辆马车,直奔东边大宅子。这次车夫和马车都没回去。稚奴和兕子的车里还有两位宫女。为帝后驾车的人是两名太监,一位年过半百,一位十几岁。
喜儿跟着马车到东边,低声问二郎:“什么情况?”
二郎:“宫女太监留在此地照看宅院。”
“从宫里到这里?”
二郎:“宫里可不是世外桃源。皇后行事周全,这几人定是自愿来的。”
车上的人出来,喜儿过去把她干女儿抱下来。稚奴冲二郎伸手:“叔叔,抱抱。”
二郎笑骂:“滚下来!”然后过去扶一把皇帝。皇帝下来就扶皇后。帝后二人下来的同时,后面两辆车上的人也下来了,是皇帝的几位心腹老臣。
皇帝有意放权,老臣借养病之名请辞,盖因他们很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把位子让给太子的人,太子方能善待他们的后人。
钟子孟带着家人帮着拿行李,皇帝拉住钟子孟:“让他们拿。”指着几个包裹,叫陈冬日拿去钟家。
陈冬日脱口道:“您不住这里?”
皇帝摇着扇子说:“住村里。我习惯了。他们几个嫌吵。”被指的杜如晦心说我喜欢热闹。然而皇帝都这么说了,杜如晦只能点头附和,他的病得静养。
喜儿抱着兕子到皇后身边:“现在就过去吗?”
皇后叫女儿下来。喜儿见小孩没什么精神,笑着说:“没事。兕子,我是不是忘了说,我力气很大?”
兕子好奇地问:“多大啊?”
喜儿单手抱着小公主,冲稚奴招招手:“过来。”
稚奴:“我不信。”
喜儿揪住他的衣领,用脚把他别倒,然后把他拎起来。稚奴吓得双手双脚同时挣扎,大喊“救我,我错了”。二郎过去扶着他,很是无奈地说喜儿:“又犯傻!”
喜儿瞪一眼他,转头问兕子:“大吗?”
兕子一脸崇拜使劲点头。
皇帝没眼看,跟钟子孟嘀咕:“几十岁了,怎么还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