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可着条件找好找,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能当外祖母。”
“那还是慢慢找吧。”沈伊人听到脚步声,很是生硬的说:“我家那片麦子不错,明年收多了,后年就用我家麦种。”
钟子孟担心村里人偷良种,喜儿搞的那些麦穗被钟子孟种在地里,挨着钟金宝的地。开春下地薅草,钟金宝父母只觉着有一片小麦乌青乌青,看起来长得很好。随着小麦泛黄,钟金宝父母开始割小麦,割到地里面,往隔壁一看,不可思议,如果他家一粒麦穗三十粒小麦,隔壁得有四十粒,还比自家麦粒饱满。
钟文长回过神到钟家找到他大伯,二话不说把人拽到地里,告诉他他家有一片小麦王。钟子孟问他为什么是一片不是一两株。钟文长回过神,问他他种的啊。
钟子孟点头,告诉侄子他算过这片小麦打的粮食只够种一两亩。明年收获多了分他一些。
宁氏想说我知道,大伯说过。到嘴边眼角余光瞥到个身影,宁氏开口道谢。说完这句话她才抬头,看清来人不禁说:“我还以为说曹操曹操到呢。”
“说谁坏话呢?”喜儿来给大姑姐送水。
先前沈二郎和钟子孟拉小麦压场,热得头晕像是要中暑,沈伊人就叫他俩跟钟文长去前面树下歇着。有为和金宝先是帮着割麦子,钟子孟和钟文长分别往地头麦场拉时,他俩跟在后面捡麦穗。沈伊人见叔侄二人热得脸通红,就说下午没他们什么事了。俩少年懂事了,在家帮小薇准备午饭。
喜儿见两家麦场都翻好了:“我去牵牛。”
沈伊人叫她坐下歇息:“先晒晒,午饭前再压。”
“饭后还能再打一场?”喜儿坐到她身边问。
宁氏点头:“可以。”抬头看看天,“再晴两天就差不多了。”
沈伊人:“今年风调雨顺能晴好几天。”
“你俩刚才说谁坏话呢?”喜儿十分好奇她俩什么时候有秘密了。
宁氏笑道:“又没说你。”
“小薇?”
宁氏诧异:“你怎么——也不是说她坏话,就说如意郎君不好找。”
喜儿很是失望:“就这?”
沈伊人:“这事还小?”
喜儿:“我是说你们才知道不好找。”
沈伊人噎了一下,没好气道:“我们又不是你什么都懂。”
“以后别说我傻!”
沈伊人又噎了一下:“你来送水的,还是故意气我来了?”
“你想生气也怪我?”喜儿很是无辜,“我找二郎去。”
沈伊人摆手:“去吧去吧。饭没做好别来烦我。”
“谁想看到你。”喜儿戴上草帽走人。
宁氏不禁说:“她是一点不让人啊。”
沈伊人见她碗里没水,先给她倒一碗:“别提了。受不了半点委屈。我叫二郎找个法子管管她,他不是说不怪喜儿,就说喜儿这样挺好。得亏在这里,全村都指望跟着她赚钱。她这个脾气到长安,九条命都不够贵人砍的。”
宁氏:“不愁吃不愁喝,在哪儿不一样?长安也就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比这里多,房子高大宽敞,其他还有什么?长安贵人多,仗势欺人的也多。我听说每年春天都有一些人去城外跑马,踩坏农田也只能自认倒霉。”
沈伊人:“那些人早些年确实无法无天。东西市人挤人,他们也敢当街纵马。不说这些,喝点水。回头黄豆高粱种下去,稻谷收上来,看望你爹娘的时候也帮小薇看看你们村有没有合适的。”
宁氏:“我回去拿鸭蛋的时候问过,有是有,但有个服兵役去了,有一个还在边关,我弟说什么突厥不安分,朝廷早晚灭了突厥,我那个同乡想挣点钱再回来。他家比我家穷,什么事都得自己张罗。”
沈伊人听钟子孟说过二郎身上很多刀剑伤,闻言她不禁皱眉:“刀剑无眼啊。”
宁氏点头:“我也是这样说的。我弟说突厥不是汉朝的匈奴,朝廷随便派个将军几千兵马就能拿下。”
“这么弱还敢挑事?”
宁氏:“可能就像你跟大伯和善,那个突厥就觉着咱们好欺负吧。”
“要是这样,确实不危险。他家很穷吗?”
宁氏说的这个人离她娘家有半里地。宁氏仔细想想:“兄弟四个吧。现在好像不穷了。听我弟说他两个哥哥都成亲了,弟弟的房子也修好了,好像都是他当兵挣的钱。就是打扫战场捡的东西换的钱。”
“我知道。以前听人说过。”沈伊人问过她弟他的钱是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沈二郎以前乃秦王亲卫,不干这事,他的钱全是秦王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