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是谢松。
综合各方八卦,原瓷才知道,原来谢松是和高三的约架,才被政教处的人带走了。
后来,大家都军训完了。谢松同学也改过自新,一周后,经过多方周旋,他才剪了个寸头回学校,美名其曰“从头开始。”
谢松和原瓷当了三年的同学,分班前后都遇见了。
但第一年,两人没什么交集。原瓷一直觉得自己跟他不是一条道,就连在路上碰见也看心情不一定打招呼那种。
没想到从第二年开始,被安排做同桌一个月后,关系反倒不错。
双方对对方的认知都有了转变。
原瓷看着那条消息,是谢松问自己考的怎么样。
【Ge:算不准,比上次好。】
【谢松:这次月考的题我觉得有点难度,你觉得程度多深?】
旁边的尤文乐“哎哟”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哀怨:“怎么又下雨了。”
原瓷抬头,天上是下了点小雨。两人都没带伞,不由加快速度,她匆忙回了一句。
【Ge:那得看老师愿意给我几分。】
下雨的缘故,原瓷没时间买到心心念念的混沌拌面,只顾着赶紧往家跑。
跟尤文乐告别后,她在一家便利店那儿休息了会儿,准备卯足劲儿一口气到家。
回到家,原瓷还没拿出钥匙开门,便听见门内传出争吵声。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许英又和原正行发生矛盾了,掏出钥匙开门后,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许建华坐姿不雅地躺在沙发上,他依旧穿着那件军绿色外套,整个人肥头肥脑,像是这家的主人,还是及其嚣张那种。
许英站在一旁,忍着心里那口气:“拿了猪油赶快滚!”
许建华撑着脑袋,理直气壮道:“那我不要你这猪油,不好,我要花生油。”
“砰”一声,说话的两人都愣住了,循声望去——
原瓷头发湿答答地贴在脸上,整个人半边都靠在门边,没什么表情。听刚才的声响脾气现在应该很大,但没表现出来。
因为她向来不喜欢外露情绪。
不过此刻,她的声音冷的许建华发慌:“你还挑上了?”
许建华,是原瓷外婆生的小儿子。
从小被溺爱着长大,五十多岁的年纪没成家,隔一段时间来闹一次,说要生活费。
小时候,原瓷什么都不懂,她却清楚记得,那时候他们家还没有买房,借住在外婆家。
而许建华明明有工作,却从不脚踏实地,还是来找许英借钱。
甚至,许英负责做饭打扫,处理一堆鸡毛蒜皮,他却还是要把许英原瓷赶出去住。
就这么记得十多年,原瓷没忘记,也忘不了。
她冷眼看着屋内的一幕,没由来地觉得恶心,甚至感觉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毁了。
许英要她进去,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原瓷没理,但也见好就收,径直进了屋。
房门关上那一刻,她还能听见许建华在外面喊道:“你这孩子是没教好!”
许英语气冷淡:“我怎么教关你屁事,用不着你来教我。”
许建华还想说什么,却被许英一把打断:“我上周刚转了两百给你,你就又用完了来要钱?”
“我…我这不是生病了吗?”许建华这话说的越来越虚,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什么病?”
“胃病!”许建华一口咬道。
许英愣了几秒,随后道:“行啊,老原也有胃病。他那儿还有药,等他回来拿给你。”
听见这话,许建华不干了。
一家三口,就原正行脾气最不好最差,也是最能当着别人面,也不给你面子的。
别什么都没捞着,还被一顿骂。
许建华识趣地拿了油走人了。
外婆去世后,唯一的房子,是许英劝亲戚留给了他。
五十多了,没有妻子儿女,没有工作,就把房子留给他吧。
当时许英是这么说的,原瓷却觉得在放屁。
然而,这样的许建华在那天唯唯诺诺,那天之后却反咬许英一口:“我妈活着的时候,不知道你拿了她多少钱!还钱来!”
说得理直气壮,那天的场景原瓷到现在都还记得。
到现在,不能啃老了就来啃妹妹。原瓷觉得好笑。
她开门,见许英瘫坐在沙发上,看来跟许建华交流,把人哄走费了不少精力。
“下次就别让他进来了。”这是原瓷第一次在这件事上开口。
以往,她顶多露出厌烦的脸色,但不会多说什么。
许英愣了愣,还是摇了摇头:“他始终是你舅舅,我跟他有血缘关系在那。我不管,真的没人管他了……”
又是这套。许英总拿血缘关系绑定。但没有想过,许建华就是拿这套绑别人,却从不约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