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姜克及时起身叫了暂停，话音一落，江瑜第一时间背过身去，她用手背抵着额头，大抵是在调整情绪，望着这样的江瑜，秦遥下意识抬手想要上前询问，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默默放下了手，还往后退了半步。
……
“对不起导演，我刚才出戏了。”
没等姜克开口，江瑜主动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姜克表情有些严肃，刚才那段眼神戏最重要的部分江瑜发挥得都很好，怎么到收尾的时候出了问题？
……
“我看到了，什么原因？”
“表演完前面，到后面有点松懈了，一不留神就走神了，对不起姜导。”
江瑜朝着姜克微微鞠躬，语气愧疚，话音一落，一旁的秦遥垂下眸子，眼底的情绪看不真切。
开始对戏时她还因为江瑜把风扇偏向她而感到既矛盾又开心，可现在看来，应该是自己多想了，江瑜还在生她的气，所以刚才对戏的时候才会出戏。
……
眼见江瑜认错态度诚恳，姜克也没再追究，他摆了摆手道:
“你前面处理得很好，这次就算了，快中午了，你先去休息一会吧，我再和秦遥交代几句。”
“谢谢导演。”
江瑜点头应下，临走时，她正好撞见拿着纸巾和湿巾姗姗来迟的助理小乔。
“江老师。”
小乔点头问好，不知为何，她莫名觉得江瑜看向她的眼神怎么有点吓人？
……
“江老师，您，您需要湿巾吗？”
小乔有些不知所措地举了举手里的湿巾盒，结果下一秒耳边就传来江瑜斩钉截铁的拒绝:
“不用了，我又没出汗，天儿这么热，下次有点眼力见儿早点过来，别让人找不到。”
“……”
江瑜的一通输出完全超出小乔的预料，没等小乔反应过来，眼前人又将一个小风扇硬塞进了她手里:
“我去休息了，拿着小风扇不方便，给你了，你爱给谁吹给谁吹。”
说完，不顾其余人一脸震惊的表情，江瑜径直朝休息室走去！
……
姜克: 他好像被骗了，江瑜这丫头刚才不是因为松懈才出戏的……
唐星楚: 唉，都到这个份上了，提一句秦老师这么难吗？
秦遥: 因为跟我生气，所以连给我吹过风的小风扇都不想要了吗？
小乔: 不是，我是什么时候得罪江老师了吗？怎么突然这么吓人啊……
……
“那个，唐记者啊，江瑜她没有助理，麻烦你跟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如果有的话我派个助理过去帮忙。”
看出了点门道的姜克率先开口，本就急着去追江瑜的唐星楚怎么会听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她连忙起身顺势道:
“不用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来做就好，那我先过去了。”
……
眼见唐星楚离开，姜克转过身的一瞬间，秦遥收回了望向休息室方向的视线。
……
“对不起啊秦老师，我刚才去接了个公司的电话，忘记跟你说了，真对不起！”
看着秦遥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小乔急忙抽出纸巾和湿巾帮女人擦汗，没等秦遥开口，一旁的姜克都看不下去了:
“年轻人啊，作为贴身助理，你家秦老师都快蒸桑拿了你才来，不是说你不能去接电话，好歹说一声啊，你家秦老师视线扫了好几圈都没找着你，好不容易过来了吧，结果就拿了纸巾和湿巾，难怪刚才江瑜都跟着生气！”
听到江瑜这两个字，秦遥心里一沉，视线不自觉落在了小乔手里的小风扇上。
……
“对不起对不起，秦老师，实在对不起……”
小乔愧疚极了，今早来的时候她先是发现收拾东西的时候好像把秦遥的小风扇落在酒店了，现在又在秦遥需要她的时候找不见人，从她跟着秦遥起，她这个粗心大意的毛病给秦遥惹了不少麻烦……
“下不为例。”
秦遥语气很轻，说完便接过小乔手里的纸巾，女人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她满脑子都在想刚才姜克说的话。
……
“秦遥，你的眼神戏还是按照之前那个来吧。”
反复看了几遍导演监视器上的回放后，姜克敲定了最后的表演版本。
“按照之前的来？”
“嗯，我对比了一下，你之前那版的眼神更细腻，也更具有真情实感，你设计得很好，就按你想的来。”
“……”
要不是姜克语气一本正经，秦遥都要以为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看来以后要藏得更小心一点了，这样对她对江瑜都好。